“谁?是谁?居然残害这样一个无辜稚灵”寒吹羽缓缓解开胸前的衣扣,一件件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腹部的肌肤。那本该平坦迷人的小腹,竟趴着蜈蚣一样两条交叉的伤痕。“这是一条刀伤和一道剑伤”兰儿倒吸了一口冷气,“难道那个孩子是被……”“是被人硬生生剖开我的肚子之后,取出来的”寒吹羽似乎回忆起了非常恐怖的过去,面无血色,整个人瑟瑟发抖,“他给我是魔法,让我动弹不得地躺在那里,让我看着……看着我的孩子被挖出来,然后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然后被挂在……挂在我的正上方让我看着看着三天三夜啊”一声惨嚎,气血攻心,寒吹羽青丝飞散,面若修罗,仰天,是赤红的双眼,淌血质问周围鬼气暴增数十倍,阴风怒号,浊云卷浪,婴儿凄厉的哭喊声,声声入耳,这样的清晰此刻,众女已经忘记了什么害怕,只是默默肃立,看着一位伤心欲绝的母亲,在丧子之痛之中挣扎,却不知该如何安慰。“你要我找出真凶吗?”云梦深吸了一口气,道,“可以我一定竭尽全力”“谢……谢谢。”寒吹羽有些无力地抬起头,道,“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头绪。但是,我的孩子的鬼魂纠缠在这片土地,所以我确定,这件事和中苏公国有很深的关系帮我找出凶手我要他的子孙,付出千万条生命的代价”“子孙?千万条生命?”兰儿陡然一惊,首先听出问题所在,“你什么意思?还有,你没有告诉我们,孩子的父亲是谁。”“我已经七百岁了。”寒吹羽幽幽道,“我的孩子,已经做了七百年的亡魂,游走在这恐怖的境地之中不能安息他的怨气一天天累加,才有今ri的迷幻鬼林他的父亲,是当时剑界新秀,我的师兄天火二十六。不过后来,他失踪了。我的感觉是,他当时已经被人害死了否则绝对不会放任自己的妻儿遭受那样的命运的五百年前,我被剑圣收为弟子,成为后来一宫之主。可是这份仇恨,我一天也没有放下过那快十字架,我每天用自己的血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去涤杂志,用我无尽的悲伤灌注出一把神兵。”“伤心校。原来这就是这把剑的秘密”云梦喟然叹道,“我一定会为这个孩子找出真凶的。可是,找出有怎么样呢?罪魁祸首很可能已经化为尘土,再追究,你该向谁讨回呢?”“杀唯有杀”寒吹羽浑身颤抖道,“杀尽他遗存在这世上的一切我要万千亡魂,为我的孩儿洗涤痛苦啊”“他的子孙就算还在,绵延多少代,不知传了多少人。你这样杀,恐怕祸延千里啊”兰儿沉声道,“恐怕这也是剑宗自始至终都没有帮你报仇的原因”“不管怎么说,先超度亡魂最是紧要。”云梦轻声一句,盘腿而坐,立时飘飞半空之中,道袍加身,荡开无边圣力,“无量遵法,亡魂引路”话音一落,周围再一次响起婴孩凄厉叫声,声声入耳,摄人心魂
与此同时,就在千里之外的耐克瑟斯,我明了了整个事件的始末,也不禁喟然而叹:“这一次,将是万众遭劫。柳生剑影,你收下了这个徒弟,是否想到了今ri呢?嗨既然云梦你们都卷入了这场风波,我该为你们寻一个结束。”自语一落,我催动无上真远,破开了空间限制,向着一剑止戈的总坛走去。
一剑止戈,处在紫金帝国的腹地,一处幽深的峡谷之中。周围群山环抱,彦高耸入天。一条清澈的溪流带着甘甜的雪水浇灌着这片肥沃的大地。更为重要的是,此地山川的灵秀,孕育出了非常浓郁的灵气,一旦走进,立刻灵台清明,心中杀戮之念顿时被压抑了。这里修行的人,或者是曾经名满大陆的绝世强者,或者是隐遁不出的世外高人,或者是血债累累的凶徒恶骨,又或者是慈善仁爱的君子雅风,世间众生态,一朝解脱尘世的束缚,看透了恩怨生死的纠葛,在这里寻找到了归所。我缓步踏入,根本没有任何隐逸自身,周围的人或者修炼武技,或者使用魔法,或者钻研册,或者怡情山水,却竟然好似全然没有看到我的存在。静与动的极端矛盾,在此时达到了相对的平衡。我观目四周,就好像走入了一个画展。而我不是画中人,只是过客。这就是一剑止戈。剑圣之意志,消弭一切纷争之后诞生的奇妙场所。而在彦高处,被尘封已久的洞穴再依次开启。内中的人,眉宇间紧锁着阴郁。在他的面前,一座石床之上,焦黑的枯骨,闪烁的残灯,在幽暗的洞穴中辉映出凝重的气氛,似乎昭示着难以湮灭的不堪过往,即将在一次开启。
“千年恩怨,一朝完满,是救赎,还是逃避?”空无之中,声音传来。端坐在骷髅之前的身影猛然抬头:“谁?”“曾经,不堪人伦的爱欲,埋葬了剑者心灵。身为人父,爱上自己的义女,本就是不被世俗接受的悖逆。女儿长成,与爱徒相恋,一朝妒恨攻心,万钧大错铸成。你眼前的骷髅,你曾经视若亲儿;你扼杀的幼子,更是你本该疼爱的亲孙。”“你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那人惊恐万状地起身,对着四周咆哮道,“你出来你出来”“泯灭人性,满手血腥,魔念反噬自身,你即将失去自我之际,剑圣气息无端而来,无瑕之刃破除了魔障。你仿佛噩梦乍醒,茫茫无依,在这世间浑浑噩噩,飘飘荡荡,宛如游魂一般,度过了百年光阴。忽遇剑者,刀剑为名,送神兵,奉灵气,一剑止戈之中隐世修行,终于慢慢掩埋了这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