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又有什么区别?”
安西也道,“二少爷,军令如山,断没有更改的道理。少奶奶这么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潘云豹脸上大有不忍之色,想想却不再反对了,“那我现在上娘那儿去,把其他人领回来,你就不要再闹到爹跟前去了,就按她们之前的责罚算了,别再加重了,好不好?”
这小豹子虽然有点傻,但心眼不坏,张蜻蜓点头答应。想他心软,到了小谢夫人那儿恐怕又磨唧起来,于是吩咐安西随行,一起过去。
小谢夫人见潘云豹去而复返,脸上却已经换了一副平和表情,便知不妙。再看后头还跟着张蜻蜓,心知大势已去。连客套话都懒得说,直接吩咐地下跪着的一众人,“这儿大不由娘啊你们也不必求我,都随二少奶奶去吧。我实在是人微言轻,说什么也没人搭理。”
潘云豹听着好生难过,只眼巴巴的瞅着媳妇。
张蜻蜓心中冷笑,对着地上的人指桑骂槐,“你们这群不长眼的奴才放着正经事不干,只会惹人烦心自己不争气便也罢了,还带累得夫人不能好好休息。这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候了,难道还让夫人陪着你们一起饿肚子?还不快滚回院子里去受罚?难道说,你们这是想等老爷回来,等他一个二个扒了你们的皮?”
她拉着潘云豹给小谢夫人行礼,“婆婆,媳妇约束下人不严,让您受气了。时候也不早了,您赶紧歇着吧,我们告辞了。”
安西可是带了铁棍来的,威风凛凛往那儿一站,那些下人们见小谢夫人都不吭声了,只得随着二少夫人回去。只剩下立春一家,哭得更加大声。可戏台都给人拆了,小谢夫人还演的什么戏?一言不发,脸色铁青的就回了内室,再也不闻不问。
回了屋子,用了晚饭,张蜻蜓再一次鸣金唤人,这回可全都不错时辰的到了。就连白日里挨了打的白亮夫妻,也因为没有得到张蜻蜓的允许,让儿子背着,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赶了来。
张蜻蜓让人搬两把椅子在厅中,拉潘云豹来一起坐下,让立夏一条一条的念完家规,再一个个的责罚那些迟到了还故意不来的人。
现场再无一人敢求情,噼里啪啦的板子落下去,不仅打在犯事的人身上,也打在每个人的心上。二少奶奶,真不是好惹的
不久,潘茂广回来之后,让小谢夫人晓喻全家,传达了一件事情,将立春全家明日就卖出,如有说情,一同受罚。
这下整个潘府都再不敢掉以轻心,尤其是在蓝绿两院当差的人,更是打起了百倍的精神,生怕出错。
是夜,潘云龙看着无精打彩来上课的弟弟,放下书卷径直问起,“云豹,你是不是觉得弟妹处罚得太重了?”
潘云豹迟疑一下,摇了摇头,“她……她也有她的道理。”
“可你心中还是有埋怨,对吧?她为什么不能网开一面,通融一下呢?又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干嘛非这么较真的?”
呃……小豹子不敢承认,可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潘云龙看着秉性纯良的弟弟,微叹了口气,忽地问,“你说,一个人是死了可怜,还是生不如死更可怜?”
潘云豹一愣,不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说,却是想了想道,“生不如死。”
潘云龙又问,“那容容为何会落到今日这个田地?她原本是多么健康,多么活泼的一个女孩儿。我还记得她小时候,圆圆的脸蛋儿总是红扑扑的,就象春天的水蜜桃那么可爱。每回见了我,总是淘气的扑上来要我带她去骑马,去爬树。可是现在呢?她有多少年不敢跑,不敢跳了?这是为了什么?”
他转过头来看着弟弟,“你真的以为当年发生的那场火灾,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或者说,只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使坏?”
潘云豹呐呐,满脸困惑,“那还有什么?”
潘云龙虽然极是不愿让弟弟清澈的眼睛里沾污上这些黑暗,却仍是只得把话挑明,“偌大一个侯府,发生了火灾居然无人去救,这些下人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