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给她逗得破涕为笑了,“也亏得你这个鬼灵精,想得出这样的主意。你们先去吧,今儿我也乏了,得歇歇了。你不是想给我帮忙么?眼下我这儿就有一桩大事要你来做。你可得打点起精神,到时可别出了岔子,知道么?”
张大姑娘满口应承,“那大嫂你现在就吩咐吧”
卢月荷却摇了摇头,“此事我还得再想一想,你也回去吧。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的。”
呃,张蜻蜓本是最见不得人家给她卖关子的,只是卢月荷的神色确实有些疲惫了,而且这个大嫂,从本质上和潘云龙很象,总有一种淡淡的,却让人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气质。这就是一床被,不盖两样人啊张蜻蜓无法再死缠烂打下去,只得让她好好休息,领着小豹子回来了。
这会子工夫,院子里一干下人也都吃过饭了。张蜻蜓舒展舒展筋骨,要干正事了。
“去通知纪叔把车套上,绿枝你把咱房中的几个小厮带上,将那儿去查抄一遍,值钱的东西先带回来。其余的暂且不要动,等我瞧了,再看怎么处置。”
从小谢夫人交给她的地契来看,给娇蕊住的那所小院是租的,租金每年一结,上面注明,那儿原本就是间空房子,什么都没有,所有的家什器物全是潘府新添的。看这上头的租期,正好就是过了年,三月桃花开的时节,租期也就到了。
绿枝现在跟她在外头跑多了,做事也老到多了,当即就想到,“那还请姑娘把那个叫榴莲的小丫头让我带着同去,有些事,可能她更清楚一些。”
张蜻蜓同意,顺便就让她去把娇蕊给提过来。
她们主仆二人给领回来后,那时张蜻蜓没心情,由周奶娘做主,让把她们二人关在柴房里,派两个婆子看着。
既然连主子都没吃饭,自然也没人给她们茶饭,大冷的天,又冻又饿,也不知要怎么处置她们,心下害怕,正在那儿提心吊胆着,忽见一个大丫鬟带人进来。
绿枝倒是好心,见她们这样,就知没有吃饭,她要带人去干活的,就让管厨房的青嫂舀了碗还温热的汤水给榴莲喝了,问她手中可有钥匙,要去查抄东西。
榴莲瞟了娇蕊一眼,嗫嚅着,“我只有大门的钥匙。”
娇蕊还想硬气着不交,可是旁边婆子问都不问,直接动手搜身,不仅钥匙,连她的荷包钱袋都一并解了下来,交给了绿枝。
绿枝接了东西,斜睨着她微微冷笑,又让青嫂拿了个剩包子给一直盯着咽口水的榴莲,带她走了。
旁边婆子使劲啐了娇蕊一口,“真是不知好歹的东西我们二少奶奶连猪都敢杀,你居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她对着干,一会儿你就等着好看吧”
推搡着把娇蕊押到了张蜻蜓的面前,“二少奶奶,人带来了。”
张蜻蜓肚里吃得饱饱的,捧着温热的小手炉,在火盆边烤得暖暖的,白狐皮的衣领衬得一张小脸,更是泛着樱桃般的好看红晕,乜了一眼仍是梗着脖子,衣衫凌乱,冻得嘴唇乌紫的娇蕊一眼,“哟,还真硬气呀”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随便你了”娇蕊高昂着头,似是丝毫不俱。
张蜻蜓轻声嗤笑,“你还挺多词儿的嘛,不过,我干嘛要杀你剐你?又不是演戏。虽说你是我们家买来的,但若是真的无故把你给弄死了,那岂不是可惜?”
她把眼光垂了下来,又浓又密的眼睫毛如两把小扇子轻轻压低,掩住了眼中的狡黠与算计,“你给潘府买来也有好几年了,身价银子是二百两,这些年的吃喝花用起码也得一、二百两,你又什么都没干过,这利滚利的,你可就欠了差不多五百两了。这钱没还上,你想死,我还舍不得你死了”
“你”娇蕊给气得怔怔无语,口不择言的道,“哪有你这么恬不知耻的?”
嗬张蜻蜓眼中笑意更浓,却是故作讶异的问她,“你倒说说看,我怎么不知耻了?”
娇蕊把头一昂,“就算我这回是骗了你们,可二爷不也说过,他救我的时候,是不图回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