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忘了,除了京城几户老人家,没几个知道的。虽说现在回来说是调养好了,可是我私下里问过大夫,若是得过这种病,很难断根。若是联了姻,只怕做媳妇的得苦一辈子,所以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也是不想让你们稀里糊涂,耽误了女孩儿终生。”
这是正经事,张蜻蜓得感谢她。
不过话还没完,章清雅还有话说,“你别怪我净捡不中听的过来说,或许潘夫人是想给女儿寻个好归宿,可是你知道外头的人怎么传么?他们说你们潘家得了功名还不知足,还想谋夺人家的家产。否则,你们好好一个侯府千金,嫁给谁不行,偏嫁个那样的病秧子?你听了可别生气,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外头人这么传的。”
张蜻蜓其实听得并未动气,只觉得小谢夫人行此一招,确实有些糊涂了。不过她也不清楚事情究竟是怎样,得弄明白了再说。
“多谢二姐直言相告,我想这事,公公肯定是不知道的,只怕婆婆也是误信人言才有此一说。待我回去问个明白,若是果真如此,倒要谢谢二姐的提醒了。”
章清雅挑眉一笑,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倒有几分娇俏,看着比平时顺眼多了,“谢谢倒不必说了,自家姐妹,我也不想看着你们家不好的不是?”
这倒很难说。张蜻蜓看她说完了这些,还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儿,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心想这就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了,她应该还有事吧?
果然,章清雅忽地问起,“对了,三妹夫去了军营,你在家中,一切都还好吧?”
“谢二姐关心,家里都挺好的。”
章清雅叹了口气,“真羡慕你们,玉书他……”她又叹了一口气,神色甚是落寞。
张蜻蜓忍不住了,“二姐,你也别怪我说几句不中听的话。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才给人这么欺负否则,你至于这样么?”
章清雅听得不悦,拉下脸来,“我怎么好说话了?那你说我怎么办?成天跟他闹,闹到现在还不够么?”
这回换张蜻蜓鄙视她了,“我说的不是这意思,两口子吵吵闹闹的怎么过日子?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他好,对他们家人好,得有个分寸,不是光靠拿钱送东西就能把人心收服的。”
一听这话,章清雅顿时想起被她拐去的金银首饰了,“三妹,我问你件事,上回我那些东西是不是你拐去的?”
张蜻蜓白了她老大一眼,耍了个滑头,“二姐,不管是不是我,你自个儿先想想你那时的行事。就算是为了讨相公欢心,有让娘家跟你一起这么拼着重金去买副破画的么?就算那画儿是真的,是能吃能喝还是能替你说好话?啥用都没有不过是一时看着撑面子,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你说要是因为这一幅画,让邝家上下都从此对你客客气气,或是你相公把他房里的女人都赶出去,那画买了也就买了。可是那可能吗?”
章清雅给她说得无言以对,半晌才给自己找个借口下台,“他们邝家的事……比较复杂。”
“屁”张蜻蜓一个字,道尽内中真谛,“说穿了,全是欺软怕硬你越是上赶着巴结他们,他们越是作践你。你若是真真正正拿出该有的身份来,我就不信他们邝家还能因为你不给她们送礼,就把你给休了真要那样的话,这日子也不用过了。”
章清雅给戳到痛处,恼羞成怒,“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么说,是因为你相公成亲前没人塞一堆通房小妾来,也没有几层子的婆婆姨娘要伺候,等你到了我这儿,你才知道日子有多难过哩”
张蜻蜓冷笑,“你管他那么多人?你是嫁给他一个人做媳妇,还是嫁给那么多人做媳妇的?你要果真是个有本事的,就把你的相公收拾得服服帖帖,那些通房小妾算什么?谁敢出幺蛾子,灭了她你以为我们府上就没有这样的人么?哼,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就前些天我才刚收拾了一个,现在塞到铺子里去老老实实的干活了。嘁,你自己没本事,就别怪房里的妖精作怪”
章清雅气得脸通红,“好好好,我是个没本事的,就你是个有本事的,那你往后可不要给我瞧笑话”
张蜻蜓抢在她出门前还补了一句,“那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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