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是富人家娇养的公子,更有许多讲究。况且张蜻蜓几人都极为年轻,象个女孩儿也是有原因的。尤其是那位个儿最小的公子,干巴巴的小身板,前瘪后平,哪里看得出是个女儿家?
所以说她们是不是姑娘,****自己当晚一门心思在银钱事务上,确实没有看清。可纵然就算是姑娘家又如何?她又吃了什么亏?
再说,她这地契可是实打实的拿在手里,这才是最要紧的东西。话再说回来,就算真是个骗局,那又如何?横竖这钱又不是她出的,若是虞珠日后拿钱贴了小白脸,自己岂不更气?若是散了这笔钱,能让虞珠俯首贴耳,老实听话,她又何乐而不为之?
所以这****是算来算去,觉得自己绝无半点吃亏之处,那些逆耳忠言,她是一句也不要听。
也真亏得她如此的刚愎自用,所以了解她性情的虞珠才能顺利实施卢月荷带来的计策,一击中的。冷眼觑着****这些天渐渐的放下了心,只顾找人要去那地契所注的地方查看,她暗暗欢喜,按捺下心情,静待时机,准备第二步的行动。
且不提她在这儿运筹帷幄,那晚张蜻蜓拖了东西出来,第一个想到要送去的,就是曾经住过的别院。
这么些箱笼,若是拖回潘府,难免惹人注意,往后也说不清楚。不如送到那儿去,福伯两口子都是绝对信得过的老人家,有他们看管着,想来大嫂也是绝对放心的。
这回过去,可不比上次卢月荷有过交待,事关这么大笔的钱财,福伯可要问清来历。况且她又穿着男装,极是可疑。
张蜻蜓原想编几句谎话遮掩过去,未料这老头极是精细,一问扣着一问,弄得张蜻蜓不得不道出实情。听说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吩咐做的事情,福伯还有些将信将疑。可也不好太过拂逆,于是先把东西贴上了封条,锁进了内室。不过他也告诉张蜻蜓,“这事儿,我现就跟你回去问问大少奶奶,若是真的便罢,若是假的,我可不依”
张蜻蜓急忙将他拦住,“都这么晚了,大嫂早就睡下了,福伯您要不放心,明早再来问过吧。”
福伯这才作罢,又交待她路上小心,直送出老远才回了家。
这边张蜻蜓等他回了头,才长出一口气,撩开车帘问那几位同谋,“我送你们回家吧”
谢素馨指着身上,“我们这样怎生回去?还有人在酒楼里呢,先去换了衣裳再说”
哎哟,这倒是。张蜻蜓差点把她们那些下人都给忘了。安西斜睨着二少奶奶丢三拉四的德性,很是无语。就这作风,一点都不过硬大少奶奶也是的,怎么把这样的事情托付给她?回头他一定得去好好吿上一状不可要果真是大少奶奶的吩咐,他连大少奶奶也要告,这胆子也未免忒大了点
正往回走着,忽地,祝心辰闻着不知哪儿飘来的香气,肚子咕噜叫了一声,不觉赞道,“好香”
胡惜容虚弱的附合,“我也饿了。”
她们折腾大半晚上,一顿正经饭也没吃,只在ji院里胡乱用了几筷子,方才兴头之上还不觉得,这会子可都饿了。
祝心辰把车帘一掀,“嗳那个姐,咱们饿了,要吃饭”
姐就是姐,什么叫那个姐?张蜻蜓瞥她一眼,却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吩咐纪诚,“绕个路,过去看看”
一时拐了个弯,就见一个小巷子里,有人摆了个摊,卖的是萝卜炖牛杂,在这乍暖还寒的初春夜里,香飘四溢。
来南康这么久,可许久没吃过这种街边小食了。张蜻蜓肚子里的馋虫瞬间被勾动,走不动道儿了,“我就在这吃了,你们随意啊”
“我们也要吃。”一群饿狼争先恐后的扑了上来。
张蜻蜓一瞧乐了,招呼安西等人,“都过来吃口喝的,别客气,我请”
你就是请我吃了东西,我回去也还是要告状的。安西一面坚守着吃人也绝不嘴软的原则,一面在想,回去这个状是否要告得委婉一点?毕竟是个少奶奶,也是好心办好事,总不能太过份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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