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又回去了。只是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大厅里。
当着嵬项族贵族们越发诧异的眼神,拓拔淳还在那儿神神叨叨,自说自画,“难得宇文族长有心,还提前预备了庆贺……”
“拓拔国主”宇文朴忍无可忍,终于厉声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嵬项什么时候归金阗所有了?您这么说,未免也太自欺欺人了吧”
“大胆”拓拔淳身边的侍卫,名叫忽尔奇,也是上回的来使,挺身而出,慨然道,“我家国主厚待于你,已赠黄金万两。你既然收了我家国主的礼聘,自然是应允的,难道现在还想反悔么?”
“那黄金又不是我要收的,是你硬要放下的。不过区区五百之数,岂有万两?”
忽尔奇冷哼一声,望着帐中诸位面现疑色的嵬项族长老们,挑拨离间,“宇文朴,你不要太贪心当日我们明明谈妥,送你黄金万两,你就在三日后的今天率部投诚。莫非你私吞了黄金,现就要反悔了不成?”
“一派胡言”眼见族人们多有不信,在那儿窃窃私语,宇文朴气得七窍生烟,“那日我妹妹也在,孰是孰非,岂容你颠倒黑白?”
“你的妹妹不向着你,还向着谁去?只怕这么急着嫁出去,也是分了不少好处的吧?宇文朴,你这么做人,可太不厚道了”
宇文朴没想到拓拔淳居然给他来此一招釜底抽薪,分明就是欺他那日与金阗来使会面时,只有自己兄妹二人,现在哪里可以找出证人,替自己做证?
心思急转间,宇文朴也不愧是狐狼,终于抓到一条漏洞,与忽尔奇对质,“你说送来了黄金万两,那可不是小数目。可我怎么记得你过来之时,不过区区数马,那么多的黄金,难道不怕把马给压死了么?”
忽尔奇微怔,拓拔淳接过话来,疑惑的看着宇文朴,微露不解之意,“宇文族长怎么问这样愚蠢的问题?黄金万两可不是小数目,难道我能这么放心的交给侍卫?当然是给的银票啊就装在一个小匣子里,随便到哪里都能变卖的,难道不是么?”
他说得无比形象,煞有其事一般,把宇文朴生生怄得快要吐血了,却是不知该怎么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正在尴尬,却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厅后娇笑着扬起,“拓拔国主真是会开玩笑,一万两的黄金您不放心,一万两拿着就能取的银票您就放心了?且莫说这些事情纯属子虚乌有,便是真的,这金子让我们上哪儿兑去?整个西戎有没有一间票号?好象没有吧。当然,南康是有,但想来天下除了金阗国,也没有一家票号能支撑得起万两黄金的提取。咱们总不可能带着车队,去您那儿领金子吧?再说了,若是您真的给了这么一大笔的钱财,难道连我们的一封亲笔契约也没有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是金阗富甲天下,您也不会拿着万两黄金作儿戏吧?”
宇文朴顿时松了口气,而族人们这才打消了疑虑。其实也无怪乎他们不信任宇文朴,实在他这人也太多心眼了,平日里处处算计,让旁人也不得不防。
谎言被人拆穿,拓拔淳只是摸摸鼻子,虽然身为一国之主,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依旧笑得云淡风轻,“素闻嵬项族有一位女中诸葛,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我们草原儿女多豪迈,宇文小姐怎么如此的害羞,连面也不肯与本王见上一见?”
宇文都兰从厅房后面转了出来,脸上蒙着红纱,只露出一双如秋水般的盈润双目,和额上耳中闪得人眼花缭乱的金刚石,“非是小妹不肯赏脸,实在是今日乃是小妹的佳期,在大礼之前,不宜与人会面,还请国主勿怪。”
宇文朴趁机转移话题,“今日,是我嫁小妹的好日子,还请国主赏脸,留下来喝杯水酒,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他这话音刚落,就听门外有人来报,“回禀头领,赤烈族的迎亲花队已经来了”
宇文朴喜不自胜,“好好好,快快请进”
若是这门亲事能成,他又何惧金阗这么一个弹丸小国?
只是话音未落,那边又有人来报,这回的声音里,明显透着几分急迫,“头领赤烈族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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