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月漫无目的走过几条小巷后,便寻了个地方停了下来,闻着手中鸢尾花的香味,心中却乱做一团。
她不确定自己能在一百步的时候恰巧找到紫朔,也不确定他在听了她的条件后还会遵循之前的交易,她明明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无理取闹,可还是心头还是有些期待的。
不过是期待可以找到紫朔,还是期待可以让紫朔帮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乌黑的头发,踢了踢脚下的石头,便捡起了起来朝着湖中扔去,看着那层层晕染的水圈,缓缓的舒了一口气,心中那厚重的郁闷感顿时也散了许多。
本想在捡几块石头的,可眼前突然闪过了那变化着花式的烟火,于是轻轻合上了眼帘,一只手握着鸢尾花的颈,另一只手摸索着方向,缓缓向前走去。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
一百步,子月停了下来,但手却保持着刚刚摸索的样子,眼睛也没有睁开,只是凭着自己的感觉去寻紫朔的气息。
紫朔的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不似鸢尾花那样冲的花香,也不似那君子兰那样舒畅的气息,而是一种她形容不上来的味道,像是雨后芳草的潮湿气,像是那空气中层层晕染的樱花香。
樱花?对,好像就是这种味道。
她嘴角微微一勾,倏然睁开眼睛,然后看着面前那在烟花的映衬下闪着星光的眸子道,“紫朔,我找到你了。”
是啊,你找到我了,可是却没有找回自己的心。紫朔微不可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抬头望着那满天的烟火,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时她欣喜的样子……
璃元二年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霍家有女,才貌出众,念其父母衷心一片,为国而亡,故特封其女为我璃月国之定国公主,于九月初嫁往凉夜国……”
跪在地上的女子打断了扯着公鸭嗓说着话的李公公,直接起身夺过他手中明晃晃的诏书,微睨了一旁欲要阻拦她的仆人,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拉下套在门口处赤红色的鬃马,一手持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鞭子重重的一击,便如离弦之箭一样硬朝着守卫森严的城楼闯入。
他难道不知道吗?
她堂堂定国府的女儿怎么能嫁给与她有着血海深仇凉夜国的人呢?怎么可以。
带着无尽的愤怒之情想要去质问,可却被御书房的护卫给拦了下来,他难道不想给她个解释吗?难道我泱泱璃月国还要通过和亲来结束这场战争吗?
她感到了一层无力感,璃镜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保护她,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那素色的衣襟不一会就被浸湿,寒意也渗入了骨髓。她早该懂的,在他眼中皇权永远高于一切,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然后随意的拢了拢有些散开的长裙,轻轻吹了声口哨,便纵身一跃上了那红棕烈马。
璃镜,如果你执意如此的话,那也别怪我不仁义了,终究是你对不起我霍家。
“嬅樾大陆上存在着两个国家,分别是位于北方的璃月国和偏南的凉夜国,这两个国家的交界处原本夹着一座凶山,刚好将这两个国家隔开,所以数百年来这边境之地才得以和平。
可就在一百年前璃月国与凉夜国由于经济原材料等各方面的需求,开始开采这片蕴含着丰富资源的土地,所以这领土问题也随之而来了。十几天前的那场边境之战,我国君用和亲的方式想要化解这场惑乱,老百姓们都只以为他是为了不引起更大的伤亡,可是你们却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点名要和亲的是堂堂定国府唯一的嫡女。暂且不说她身份的尊贵,就几天前她父母双双战死沙场,她又怎么能忍下这一口气呢?”
重重的一声在说书下首的桌子上响起,打断了正在台上唾沫横飞的老者。台下一长相粗狂,身着战甲的男子站了起来,补了一脚将桌子旁碍事的椅子踢了下去,然后“威风凛凛”的走上了说书的台上,微睨了一眼等着看热闹的人,右手摩挲着嘴边的胡子,带着轻蔑的声线不急不缓的说道,“你这老儿在这儿信口妄言谈什么国家大事,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刚才那个身着灰白色长衫的老头微微打量着面前这人的穿着,在听了他的话两条腿抖的像筛子一样,连忙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哆哆嗦嗦的说道,“将军,我……我一平头百姓只是为了多挣些钱……您大人有大量……”
这老儿还没说完,就被这将军身后的士兵给“请”了下去,也不理那人的喊叫,看着还要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个眼神甩了出去,吓得他们连忙散去,顿时茶馆里人走楼空。
而在二楼雅间里,却有一女子完全不被后眼神微眯看了一眼在一旁恭恭敬敬站着的男子,问道,“他说了什么?”
“小姐,皇上说你想去哪里都行,只要在九月初的时候回宫就行。”
“宫中最近可发生了什么事?”果然还是不死心,不过我可能再也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