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如来了昆明宫,见北宫菏在执笔作画,于是上前来为他磨墨。
“你来了?”北宫菏并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
萧君如不语,只是伏在案前静静的磨着墨。只听得砚石被她磨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北宫菏微微一笑再次问道:“你有心事?”
“陛下。”萧君如在才开口问道“后宫佳丽三千,陛下都爱吗?”
北宫菏不禁轻嗤了一声问道:“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她。
“没什么?”萧君如轻笑这说道“臣妾只是随口一问。”
北宫菏将毛笔在砚石里蘸了蘸,继续作着画。
此刻一幅素雅脱俗的百花美人图俨然映入萧君如的视线。
萧君如目不转睛的看着画上的女子,她是谁?她好美。这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让她不禁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男人,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究竟是什么,是悲伤,是愤恨,还是无奈?
他手中的笔仍然没有停歇,勾勒着那女子的每一番神韵,他竟然把那个女子画的那么好。
“你知道她是谁吗?”北宫菏突然问道,但是他手中的画笔却不停的飞转着。“她是朕的萱鹞皇后。她离世已经有十七年了。但是朕却仍然很清楚的记得她的模样。”
萧君如莞尔,却没有说话,她不想打断他对他皇后的思念,所以继续听他诉说着。
“咏宁,最近过得还好吗?”北宫菏突然问道。
萧君如低下头,两行清泪划过脸颊,她过得算好吗?她不知道,自己活在虎跃的皇宫里究竟是好是坏。
“你对独儿很特别。”他突然说道。
萧君如突然抬头看向他。
“自大册封的那一天起朕就看出来了。”北宫菏的那幅画收了尾,这才放下笔看向萧君如。
萧君如被他看的很不自在起身走到窗口,避开了他的目光。
此时勾月已明,她经不知道,夜已深了。
“对谁产生情感,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所以在情感里没有谁对谁错,唯一错的就是明知道还可以挽回,到最后还是错过了。”北宫菏不禁闭上双眼,思念起了故去已久的萱鹞皇后,教他如何不悔,如果他当年不顾一切后果的护着她,那她也不会就那样的香消玉殒了,他的孩子们也不会一个落得下落不明,一个被迫看管在承嫣阁里,每日清粥薄菜痛苦的活在自己因为作茧自缚而编制的金丝笼里了。
“陛下。”萧君如不禁唤道“蓝宇枫不能留,一定要杀了他。”
“他手握重兵,又身怀异术,要杀了他谈何容易?”北宫菏走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背说道“好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萧君如不语,只是淡淡的望向窗外。对,北宫菏说得对,爱上一个人,是没错的,唯一错了的就是,明明一伸手就可以挽回,却要眼睁睁的看着的错过。
北宫,这一世我不会再错过你了,你是我的,今生今世就别想再逃了,你若逃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过蓝宇枫我是一定要杀的。因为虎跃的未来,只需要一位王者,那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