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今天一样凌乱。
她低头整理了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把装着围巾的礼袋抱紧在怀里。
林时倾踩着小花园没有清理的雪,四处张望,像极了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有些慌张。
事实证明她的不安是没错的。
那一刻,林时倾从来没觉得自己的直觉那么的准确。
她看到小亭子里的两个人影。
一个穿着校服,长发及腰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围巾,一圈一圈的为那个穿着西装礼服的少年围在脖子上。
那副画面,林时倾这辈子都忘不了。
那天林时倾的满心欢喜刚刚冒出头,随即就被现实浇灭了。
她早该知道的,她早该认清的,她早该清醒的。
林时倾看着少年脸上的笑容,他低头摸着那条白色的围巾,满心的欢喜全都摆在脸上。
她在那个少年眼中看到了一丝欢喜。
林时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站在那里待到两个人离开小亭子的。
她只知道那天的雪很白,风很大,天很冷。
她终是得不到那个名为“荣书玺”的少年。
林时倾转身,低头看着怀里的那个礼袋。
鼻子一酸,眼睛有些湿润。
“算了。”她随手把那条承载了她满心欢喜的围巾扔在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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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之赶到林时倾家天台那处的小屋里时,林时倾已经在了。
她一直沉默的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动。
李炎之一看就知道,林时倾的表白没有成功。
她不高兴了。
李炎之伸手从棉服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用手遮住门口的风,打火机的火光跳跃,点燃了他嘴里那根烟。
“给我试试。”林时倾抬头看向他,语气清淡。
李炎之没有说话,鼻子里涌出一阵烟雾,把嘴里的烟伸手递到她白净的手中。
林时倾的瞳孔中倒映出那忽闪忽烁的火光,她伸手把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瞬间呛得她一阵咳嗽,不小心咳出了眼泪。
“味道这么难闻你为什么还要吸它?”林时倾把烟摁在墙上掐灭。
“那他让你那么难受你为什么还要喜欢他?”
李炎之的一个反问,驳得林时倾无话可说。
只见她低着头,肩膀有些颤抖。
李炎之在她面前蹲下,发现她正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出来。
“林时倾,松嘴。”李炎之的声音压的低沉,隐隐有些怒气。
“林时倾!”李炎之眉头一皱。
林时倾仍是没松嘴,眼泪一颗一颗的往sp; 其中几滴泪砸在了李炎之的手背上。
好凄凉的感觉。
李炎之在她面前起身扯掉了脖子上那条黑色的围巾。
“林时倾,你为什么就一直揪着他不放呢!”李炎之强行抬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着自己。
林时倾的眼泪向耳边划去,那双眸子满是受伤。
她的那种心痛,怕是旁人都无法感觉到的。
好像她披荆斩棘偷鸡摸狗准备见他的那刻她最勇敢。
从那之后,一落千丈。
仿佛积攒了半辈子的勇气都在那一刻用光了。
“呜……”她终是忍不住,松开了嘴放肆的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