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机场接到李炎之的是吴匀。
“时倾怎么没来?”李炎之看着只有吴匀孤身一人,在冬日里的街道上四处张望,没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熟悉到就算七年不见也能认出来的身影。
吴匀拍了拍他的肩膀,早就知道他出来肯定先问林时倾,这一点他再熟悉不过了。
“她下午拍戏。”这句话说出来吴匀都觉得心虚。
林时倾给他发信息说她和荣书玺在一起的时候他点烟差点被打火机烧到手指。
林时倾喜欢了荣书玺那么多年,追了那么多年,怎么突然荣书玺就跟她在一起了。
林时倾这么多年以来的默默欢喜也好,暗自难过也好吴匀也是见过的,知道她这一路走过来并不容易,这下如偿所愿了应该很高兴吧。
可是她却说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甚至感觉到了不安。
她还说她一时间不敢见李炎之。
李炎之一看到林时倾就一定能看出她的隐瞒。
在没有想好怎么跟李炎之说这件事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不要见他了。
李炎之眼中的光有那么一刻落了,随后有亮了起来:“听说小A要结婚了?叫他出来一起喝酒吧,好久没能聚一聚了。”
出狱后跟小A见面不多,小A那几天忙着陪他的新娘子试婚纱,李炎之也就一直跟着吴匀在一起。
这次时隔两个月回国,也是因为小A要结婚了。
说实话是他想林时倾了。
他在国外住不惯。
林时倾在国外给他安排的太完美,他过的太优越,反倒心里越难受起来。
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喜欢被喜欢的人所护着,不喜欢什么事都是林时倾打点好的。
李炎之面对那么好的生活环境,只是觉得他和林时倾之间的距离,好像比跨越了大半个地球的经纬度还要远。
他总是想离那个像小兔子一样的女孩近一点,更近一点。
能感受到她的光,自己心中的向日葵也有了开花的方向。
吴匀在他身边笑了笑:“以前还一起讨论过我们三个人之间谁最先结婚来的。”
“我记得当时我和小A都认定是你,结果到最后我们两个还单着他这个花花公子反倒要结婚了。”
李炎之随着他笑了,口中呼出的哈气消散在干冷的空气中,就像他的梦一样消散了。
当时他一直记得儿时和林时倾说的话。
小孩子不懂事,林时倾当时小小的一个,总是跟在他身后,还扬言长大要嫁给他。
终究是童言无忌罢了。
记得他察觉到林时倾有喜欢的人那天还觉得受了巨大的打击,去理发店把头剃了。
现在想想,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也太悲观了,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他只有林时倾了。
可是在他入狱那天,他更觉得这个他只有林时倾了。
只有林时倾是他的光。
那条银色向日葵手链他还带在手上,随着体温变的温热。
曾经多少个暗无天日的日夜,这条手链,是他唯一的念想。
他一直小心翼翼的护着,却还是在某一天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