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之回过头看他。
他们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王景明看起来成熟精明,怎么比他这个一身地痞流氓气钳进骨子里的人想法还要片面?
难道是因为舒适日子过得久了心里都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都想的简单了吗?
“不对。”李炎之否认。
王景明更疑惑了。
李炎之肯定不会是再也不见的意思。
“我不想跟她再也不见,也不想跟她再次相见,我想每天每时每分每秒都能见到她。”
随后李炎之笑了笑,竟有些颓废之气:“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他不说再见。
好像从年少时开始就不敢对她说再见。
哪怕说“明天见”,“下午见”,也从来不敢对她说一句“再见”。
李炎之回过头,自顾自的向酒店门口走去。
王景明迈开腿几步跟着他穿过酒店大厅。
“你好像还有什么疑惑要问我。”
李炎之出了酒店,外边的寒气涌了上来,他看着酒店旁边停泊的几辆出租车,想着一会自己打车回家。
王景明看的出来他不是很想跟自己找一个暖和的咖啡店坐下来好好谈谈,就提议说要开车送他。
“好啊,把我送到吴匀的酒吧,地方你应该知道,吴匀说他见过你。”李炎之对他不客气。
原本就没什么可客气的,他对王景明的敌意不小,虽然这样很幼稚,但能让他不痛快也是好的。
王景明把车内的暖气开的很足,本以为这样李炎之至少可以在这一刻减轻些对他的敌意,却没想到他却还是对他不太友好:“想问什么就问,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王景明也不打算短暂的跟他关系缓和了。
“你知道林时倾会受伤,没什么还要放任她跟荣书玺在一起?”
“荣书玺在她心里已经成了执念了,不让她圆了她年少时的梦她是不会放弃的。”
“任何人都是管不住她的。”
王景明皱眉:“可是你不一样。”
李炎之眼中闪过一丝讥讽:“有什么不一样?”
“你说的话她会斟酌,总比她一意孤行伤了自己要好。”
“是吗?”李炎之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有些苦楚。
这也许就是在别人眼中的他和林时倾。
但是在他眼里,他在林时倾心里并没有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反正她都不喜欢,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对她很重要。”
李炎之听闻这句话,心里反倒更难受了。
很重要又怎么样?
又不是他想要的那种重要。
他想要的,是在林时倾心里有一份她对于全世界独有的温柔,是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温柔。
他想要的,是林时倾多看他一眼,笑起来梨涡里有甜酒。
“重要又怎么样?她的心思没人能左右,包括我也不能。”
李炎之轻轻的叹了口气,看向车窗外渐渐倒退的梧桐树和建筑物。
林时倾的性格他再熟悉不过了。
温柔,坚强,坚韧,还执拗。
她认定的,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改变。
他又何德何能只靠嘴皮子就能让她放下她的执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