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骨悚然的是,那扇重达数吨的青铜巨门竟然随着他这个细微的动作又"嘎吱"一声,缓缓打开了几公分。
门缝中渗出的黑雾像是有生命般缠绕上他的手臂。
“还没用力...”李德阳的声音已经开始发抖,“好像这个门纸做的一样,就开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突然涌出的阴风中。
探测仪发出的红光在每个人脸上跳动,将众人惊愕的表情映照得格外诡异。
青铜门完全打开后露出的黑暗空间里,隐约传来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安卿鱼几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目光呆滞地望向那扇洞开的青铜巨门。
安卿鱼的眼镜微微滑落鼻梁,镜片后那双总是闪烁着睿智光芒的眼睛此刻瞪得滚圆。
他的嘴唇无意识地微微颤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纸做的,轻的很,这怎么可能?”沈青竹喃喃自语,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腰间的配枪,仿佛需要确认什么真实的东西。
百里胖胖却信以为真,圆乎乎的脸上露出天真的表情。
他眨巴着眼睛,突然举起肉乎乎的拳头,二话不说就朝洞开的青铜巨门砸去。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属撞击声在地下空间炸响,回音在岩壁间来回震荡。
青铜门上被击中的位置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反倒是百里胖胖的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
“妈耶,痛死我了!”百里胖胖猛地缩回手,疼得原地直跳脚。
他捧着迅速泛红肿胀的右手,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这特么比金刚石还硬啊!”
曹渊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抽搐着。
他用力抿着嘴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笑出声来。
沈青竹则直接扶额,肩膀微微发抖,显然是在强忍笑意。
李德阳还保持着那个"推门"的姿势,此刻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三分震惊,三分困惑,还有四分‘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个队友,这真的是上级队伍!’的无奈。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胖啊...你真是...憨态可掬,是个好的段子手!”
安卿鱼终于回过神来,推了推眼镜掩饰自己的失态。
他轻咳一声,试图挽回严肃的气氛:“那个...既然门开了,我们还是...”
话没说完,青铜门内突然吹出一阵阴冷的风,风中夹杂着某种腐朽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门内的黑暗浓稠得仿佛实质,就连手电筒的光线都被吞噬了大半。
百里胖胖揉着红肿的右手,突然打了个寒颤。
他缩了缩圆润的脖子,喉结紧张地上下滚动,声音不自觉地压低成气音:“我突然觉得...要不咱们还是走那个蚂蚁洞?”
他抬起没受伤的左手,颤抖着指向不远处墙角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边缘还挂着几缕闪着幽蓝荧光的黏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
一滴黏液正巧从洞顶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清晰的"嗒"的一声。
然而还未等几人做出反应,四周的阴影突然开始不正常地蠕动。
墙壁上的苔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干枯,最后化作灰白的粉末簌簌落下。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刺鼻的纸灰味,混合着陈年的墨臭。
“沙沙沙...”
一阵细碎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无数纸张在摩擦。
安卿鱼猛地转身,镜片后的瞳孔骤然收缩——只见数以百计的惨白纸人从岩壁缝隙中飘出,每一个都只有孩童大小,脸上用猩红的朱砂画着诡异的笑脸。
这些纸人飘动的姿态极其诡异,明明没有风却能在空中自如游走。
它们惨白的纸面上布满了霉斑和褐黄的污渍,有些还残留着焦黑的灼烧痕迹。
最骇人的是,
当它们靠近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微弱的、如同孩童般的嬉笑声。
“退后!”沈青竹厉声喝道。
但他的警告为时已晚——纸人军团已经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正以缓慢但不可阻挡的态势将他们往青铜巨门内逼去。
曹渊的长刀刚出鞘三寸,就被三个纸人缠上了手臂。
那些看似脆弱的纸张竟比钢铁还要坚韧,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李德阳的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最后"啪"的一声爆出一团火花。
“进...进去!”安卿鱼当机立断,声音因为紧张而略微变调。
他最后一个退入青铜巨门内,眼睁睁看着那些纸人在门前停下,齐刷刷地举起纸做的双臂,做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