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挂着小小的铜铃,随着他们的跑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些纸人...是在驱赶我们?”沈青竹边跑边回头,发现那些纸人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靠近也不远离,就像在...押送他们。
转过最后一个弯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道通天阶梯巍然矗立,每一级台阶都足有半人高,由漆黑的玄武岩砌成。
台阶表面刻满了诡异的符文,此刻正泛着幽蓝色的微光。
阶梯尽头,
一座恢弘的宫殿悬浮在半空中,
底部缠绕着锁链般的黑雾。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宫殿正中央的王座。那王座通体苍白,像是用无数骨头堆砌而成。
王座之上,一件黑色帝袍无风自动,宽大的袖口和衣摆在空中缓缓飘荡,仿佛正穿在一个看不见的人身上。
“这...这是要我们上去?”百里胖胖的声音都变了调。
就在这时,身后的纸人突然集体停下,齐刷刷地跪伏在地,纸做的额头紧贴地面,发出整齐的"沙沙"声。
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迈步踏上那通天阶梯。
冰冷的玄武岩台阶触碰到脚底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直窜天灵盖,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扎进血管。
“嘶——这台阶...”百里胖胖倒吸一口凉气,圆脸皱成一团。
安卿鱼刚要抬脚,突然发现李德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战术靴像是生了根,死死黏在第一级台阶上。
“老李?”曹渊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什么愣呢?”
李德阳的双眼此刻完全变了样——原本锐利的眼神涣散开来,瞳孔深处浮现出古老的符文,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他体内苏醒。
他的嘴角微微抽动,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听起来像是某种失传已久的古语。
“糟了!”沈青竹脸色骤变,一把抓住李德阳的手臂,“他中邪了!”
几人手忙脚乱地想要拽动他,却发现李德阳的身体重若千钧。
百里胖胖甚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脸都憋红了,李德阳却纹丝不动,就像与整座阶梯融为一体。
更诡异的是,下方跪伏的无数纸人突然齐刷刷抬头。
那些用朱砂画出的笑脸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但却对近在咫尺的李德阳视若无睹,仿佛他根本不存在一般。
“见鬼了...”曹渊的佛珠突然剧烈发烫,“这些纸人...是在等他?”
安卿鱼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不定:“我们...可能得先上去了。”
看着纸人涌来。
“走!”曹渊当机立断,拽着还在发愣的三人就往阶梯上冲,“这里不对劲!”
他们跌跌撞撞地向上攀爬,身后的纸人发出刺耳的尖啸,但却没有追上来。
当爬到第一百级台阶时,百里胖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李德阳缓缓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古老的手势。
下方万千纸人顿时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在古城幽暗的街巷中。
而李德阳...不,现在应该说是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存在,正抬头望向阶梯尽头,眼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
林七夜背着那位绝色女子,她的双臂亲昵地环抱着他的脖颈,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他的发丝。
女子将下巴搁在林七夜的肩头,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意,眼角眉梢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她华美的裙摆随风轻扬,在昏暗的环境中如同一朵绽放的彼岸花,格外醒目。
“夫君...”女子在林七夜耳边轻唤,吐气如兰,“我们要去哪里呀?”
林七夜此刻却顾不上回应,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远处——百里胖胖几人正狼狈不堪地被无数纸人追赶着,朝古城中心逃窜。
曹渊的佛珠光芒已经黯淡,安卿鱼的眼镜碎了一边镜片,沈青竹的衣衫被撕开了几道口子。
“张云!”林七夜急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走去救他们!”
黑衣张云却站在原地未动,他的目光越过奔逃的几人,落在更远处那座悬浮的宫殿上。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黑袍无风自动,周身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酆都大帝...看来要归来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林七夜闻言一怔,背上的女子明显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阴冷的冥界之风拂过,吹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骤然收缩的金色瞳孔。
“什么大帝?”林七夜的声音有些发紧,不自觉地侧头看向背上的女子。
女子却将脸埋在他颈间,柔软的唇瓣轻触他的皮肤,带来一阵微凉的战栗。
黑衣张云缓缓转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