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丫鬟收拾好情绪,忙照做。
苏清瑶小心翼翼将手帕揭开,手腕上涌出的鲜血令她胃里直翻腾,她紧紧咬住牙,将药粉一抖一抖洒到伤口上。
随之用布条紧紧缠绕,用力捆好。
在此期间,苏和宁突然闯入,看到地面上鲜红的血液,以及苏清瑶手上的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呕吐感瞬间袭入脑海。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流这么多血?”
苏和宁神情忧心忡忡,想要过去看看,被苏清瑶喝声制止。
“别过来,你就站在那,听姐姐说。”
苏和宁退到门外,鼻尖一阵酸涩,“我不过去,姐姐你说。”
“等一下如果老夫人……”
苏清瑶停顿一下,慌忙改口,“如果老婆婆回来了,你想办法把她带走,去哪里都可以,在天黑之前不要让她回来。”
“和宁看见的一切尽量瞒着她,做得到吗?”
她耐心地征求,安抚着苏和宁脆小的心灵。
苏和宁眼眶不知不觉畜满了泪水,沉默的点头。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白芍匆忙将大夫带回,全程不敢耽误时间。
——
大夫替谢羽兮包扎好手腕上的伤,略显婉惜地看了眼床上虚弱的人,神色凝重。
“大夫借一步说话。”
苏清瑶把大夫支到一旁,斜睨了眼谢羽兮,问:“大夫,怎么样了?”
“幸好,伤口不深,”
大夫压低声音,“血已止住,只是这疤痕,怕是难以完全消去了。”
显而易见,谢羽兮手腕上的伤即使痊愈,依然会留下一道疤痕。
苏清瑶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送走大夫,缓步走回床前。
谢羽兮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何必呢?”
苏清瑶喃喃自语,语气听不出喜怒。
她抬眼望向身边的白芍,“看好小姐。”
一句话,白芍顿感不妙,“你要去哪?”
“不论结果如何,总该去争取一回,不然,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
苏清瑶,语气坚定,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老夫人有所顾虑,对大临皇下达的旨意束手无策,合情合理。
但,她不一样。
在大临这几年,她永远都是孤家寡人一个,顾虑于她而言不存在。
谢羽兮的婚事绝不能如此顺利的成了。
苏清瑶势必要竭尽全力阻止一回。
彼时,大临皇寝殿内传出滔滔不绝怒吼声,像是遇到了极其愤怒之事。
“陛下,息怒!”
谢祈恒谦敬躬身,神色肃然,“此事至关重大,还望陛下三思。”
“滚,都滚出去。”
怒吼声此起彼伏。
老太监挥手示意着寝殿内的宫女太监赶紧出去,殿内仅剩下他们仨人。
大临皇脸色被气得潮红,脑袋阵阵眩晕,他揉了揉额头,试图缓解心上的怒火。
“陛下……”
谢祈恒还想再争取些什么,径直被大临皇打断。
“都出去!”
大临皇嗔怒,拍案而起,背对着谢祈恒,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老太监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谢祈恒,压低声音道:“王爷,陛下正在气头上,您先出去避避吧,等陛下气消了,再来商议也无妨。”
谢祈恒目光转移到大临皇紧绷、决绝的背影,被老太监半劝半扶地带出了寝殿。
殿外天色已沉,乌云压顶,闷雷在云层间来回滚动。
谢祈恒猛地挣脱老太监,转身在冰冷的台阶前重重跪倒,声音带着极至的穿透力,“陛下!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舍妹年幼,心性单纯,实不堪配与天家!
四皇子殿下虽尊贵,然,论辈分,四皇子乃臣之皇侄!
若舍妹嫁入皇室,辈分紊乱,此非仅臣家事,更关皇室体统、天下礼法啊!”
他叩下去,额角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殿内寂静无声,卷着潮湿的风气。
大临皇的身影在窗后一动不动,仿若未闻。
“陛下!”
谢祈恒再叩,声音已带嘶哑,“臣非抗旨,求陛下念在臣微末之功,念在家父……”
“轰隆——!”
一道惨白的电光骤然撕开黑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