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一消息的谢羽兮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仿佛是她听错了一般。
猛地从床榻上跳起身,瞳孔已然没了之前的空洞,“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见她语气不再那么沮丧,苏清瑶眉眼弯弯,“小姐你没有听错,你不用嫁了。”
谢羽兮一把抓住苏清瑶的手腕,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眸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亮:“当真?陛下……真的收回成命了?”
话虽是有一些怀疑,但她脸上难以掩饰的激动出卖了谢羽兮已经相信了苏清瑶的话。
苏清瑶笑着重重点头,反握住她冰凉的手,“千真万确!
圣旨已下,婚事作废,小姐,您自由了!”
“自由了……”
谢羽兮喃喃重复着这三个字,这几日以来,积压在心口的巨石骤然消失,她只觉得浑身一轻,几乎要坐不稳。
谢羽兮眼眶迅泛红,水汽氤氲了视线,不再是绝望的泪水,而是不用嫁人的狂喜。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却忍不住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久违自内心的欢喜。
“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
她声音哽咽,却满是笑意。
沉默良久的谢祈恒,略带戏谑的嗓音道:“哟,方才还病恹恹地躺在床上,以为天都要塌了,这会儿倒是生龙活虎。”
只见谢祈恒斜倚在床框上,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抹调侃的笑意,眼底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谢羽兮脸一红,松开苏清瑶,有些不好意思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嗔怪道:“哥!
我都这样了,你就别取笑我!”
谢羽兮仰头看着他们二人,好奇的问:“快告诉我,你们究竟是如何办到的?那可是圣旨!
陛下金口玉言,怎会轻易更改?莫非是母妃进宫苦苦哀求了?”
她猜测着,眉头微微蹙起,担心老夫人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
谢祈恒抬手,习惯性地想敲一下妹妹的额头,见她气色确实好转,终是没忍心,“母妃是出了面,但关键不在她身上。”
“不在母妃身上?”
谢羽兮更加疑惑,“那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说动陛下收回成命?”
谢祈恒与苏清瑶对视一眼,苏清瑶微微点头,示意由她来说。
苏清瑶看着谢羽兮急切的眼神,不再卖关子,温声道:“小姐,此事能成,多亏了程公子。”
如果没有程之给的令牌,这婚事也不会取消得如此快。
“程之?”
谢羽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带着几分慵懒笑意、不太正经的青年。
她与程之自幼时那件开始,便很少再有接触,除了进宫参加比赛的那天晚上有过一面之缘,并且那天的见面不算友好,可他为何会插手此事?
是为了弥补幼时的事?
亦或是为了抵消心中的愧疚?
“正是。”
苏清瑶点头,“程公子他献出了一份重礼,这才让陛下松口取消了婚约。”
“重礼?什么重礼能比一桩皇家婚事还重要?”
谢羽兮追问,心中隐隐有了猜测,能打动陛下的,绝非金银珠宝。
苏清瑶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是北部边境的矿脉图。”
“矿脉图?”
谢羽兮倒吸一口凉气,瞳孔骤然收缩。
她虽常常深处闺阁,也知北部边境虽然已经投降,但近年来依然不太平,各方势力对那里新现的矿藏虎视眈眈。
一份矿脉图,其中的价值无可估量,关乎国计民生,更关乎边境安稳与军事战略,难怪……
难怪陛下会动心!
“他怎么会……”
谢羽兮一时语塞,心中五味杂陈。
程之竟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拿了出来,只为了换她一个自由身?
谢祈恒附和道:“程之那小子,平日里看着玩世不恭,关键时刻倒是有几分魄力,他将矿脉图交给苏姑娘,让姑娘把东西呈予陛下,言明只求陛下收回你嫁与四皇子的成命,陛下权衡利弊后,便允了。”
他顿了顿,目光募然转向苏清瑶,“陛下有没有和你谈条件?”
印象中,陛下在绝对的利益上,他从不是答应得爽快的人。
总觉得大临皇同意得太快,太不正常。
苏清瑶对于大临皇大雷霆以及和她谈条件的话闭口不谈,轻言两语淡化了过去,“没有,陛下什么都没说。”
她努力让红唇上的笑容表现得更自然些,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