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探了没鼻息,但为了以防万一,不管过了多久,大临皇依旧坚持喊来了御医。
流漓殿内氛围一片凝固,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御医把脉,唯有谢羽兮断断续续出抽泣声。
苏清瑶目光死死盯着御医的反应,生怕错过了什么。
王爷吃了假死药,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她察觉到身后有一股寒意袭来,本能的回头,只见容王谢贤和大皇子谢承渊高深莫测的眼神锁在她身上。
两人站得极近,好似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我感觉我们被做局了。”
谢承渊:“此话怎么说?”
“我们刚有想拉拢皇叔的想法,还未来得及行动,皇叔就死了,大哥难道不觉得这一切太巧了吗?”
谢承渊大抵听懂了其中的用意,“你是觉得这些都是皇叔的计划?”
谢贤咬唇,神色复杂,“我也不太确定,但我觉得皇叔的死其中必有隐情。”
“大哥,我觉得我们等会可以问问一下她,或许她知道些什么?”
“她?”
谢承渊不太明白谢贤口中的“她”
是谁,直到顺着谢贤的视线望去,看向的赫然是站在谢羽兮身边的苏清瑶。
苏清瑶的目光没在他们身上多停留,以免让他们看出破绽。
在众人一阵凝视上,御医神情复杂收回把脉的手。
“怎么样了?”
大临皇急切的问。
御医先是叹息了一声,而后摇了摇头,“请陛下恕罪,老臣无能,肃王殿下脉象全无,已没了救治的希望。”
对此,大临皇下意识站不住脚步,往后踉跄了两步,旁边的大臣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搀扶,大临皇摆手,表示不用。
“王公公,送御医回去吧。”
大临皇嗓音虚无,勉强能听清其中的内容。
御医走后,谢羽兮侥幸心存的一丝希望也在这时轰然被熄灭。
生辰宴变成忌日!
谢羽兮眼神空洞,完全不敢相信摆在眼前的事实。
苏清瑶侧目一瞥,谢羽兮意料之中的崩溃。
“小姐,节哀。”
不同于刚才的大吵大闹,正式确定谢祈恒的死讯,谢羽兮沉默不语,脑袋靠在苏清瑶怀里,不知在想着什么。
哥哥死了。
我怎么跟母妃交代。
我怎么跟母妃说哥哥在自己的生辰宴没了。
一想到这些,谢羽兮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
大临皇背对着他们,背手而立,“把肃王遗体送回王府,肃王乃我朝创立初期的功臣,他的葬礼定要厚办。”
谢羽兮抬手擦干泪痕,上前一步,“陛下,臣女有一个不情之求。”
大临皇转身,迎上谢羽兮泛红的眼眶,“你说。”
“哥哥的遗体能否暂放宫内?明日再送回王府,今日是哥哥的生辰,臣女不希望在今日让母妃看到哥哥的遗体。”
谢羽兮边说,眼角的余光痛心地看向盖着白布,只露出一颗毫无血色脑袋的遗体。
“朕允了!”
大临皇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立马同意。
听到这一消息,苏清瑶眉心一凝。
糟糕!
如此一来,遗体半夜定会有人把守,到时想让谢祈恒吃上解药,怕是有点难度。
苏清瑶抿唇,腰肢微微一弯,“陛下,臣女请求今晚留在宫内,替王爷守灵!”
只有这样,才能寻找机会让王爷服下解药。
否则,时间一过,假死变真死可就难办了。
闻言,谢砚清褪去刚才的茫然和自责,脸色难看的看着她。
谢羽兮哪还想得那么多,听到苏清瑶这么一说,忙跟着附和,“臣女也愿替哥哥守灵,望陛下成全。”
大临皇叹了一口气,“允了。”
苏清瑶悬着的心勉强放下,如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看一步。
但愿不会临时出差错。
——
后半夜。
皇宫内夜深人静,两个女人坐在一座不大不小的宫殿内,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奢侈的棺材,棺材里边躺着衣衫整齐,被人特意换了一身衣服的谢祈恒。
苏清瑶看着谢羽兮无比伤心的模样,多少次想把真相告诉她,但亦有多少次硬生生憋了回去。
可谢羽兮一直待在这,苏清瑶根本没法有机会让谢祈恒服下解药。
正当她犯愁之时,李临出现。
他先是对着棺材行礼,再对谢羽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