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在收集起来之后,也是有大用的,众所周知,钢厂的钢渣都是资源,这种极细的含有各种原材料的粉尘就更是。收集好这些粉尘,可谓是一举两得。
高振东听了同志们的话,开始在黑板上画图。
开始了开始了,没想到高总工居然连回收系统的结构都考虑好了。
粉笔在黑板上“唰唰”的走过,一套回收装置的结构图开始在黑板上显现,不是详细到马上就能用,但是按图索骥却是没问题的。
高振东在黑板上画的,是我们80年代从小鬼子那边引进的一套专门针对转炉煤气回收的湿法除尘装置,效果不错,技术难度相对汉斯佬的干法要简单,所以在引进之后发展很快,我们改进很多,很快就获得了大量成熟的应用,高振东从系统里薅出来的,也正是这种技术。
相对于干法电除尘,湿法更符合我们现在的现状。
高振东边画边解说:“这个办法的原理很简单,说穿了就是往废气里喷水,利用水将废气里的粉尘给吸附下来,就跟扫地、爆破时洒水抑制粉尘是一样的,非常简单对吧。”
同志们听着有些牙疼,但是又不好说什么。
原理简单和实现简单往往是两码事,一件原理上简单的事情在实践落地时,往往会面对非常严重的实际工程困难。就好像聚变弹就是用裂变弹把聚变材料点燃一样,听起来挺简单的。
这对你高总工可能还是简单,但是对我们来说可就不见得了。
看着高振东画的结构图,京钢厂总工道:“高总工,这个流程理论上没问题,但是由于烟气的压力是不断变化的,流过喷水除尘段的废气速度和流量在不断变化,很难调整合适的供水量啊。”
范厂长道:“能不能通过自动控制系统采集烟气压力,自动调整供水量”
总工摇摇头:“我觉得困难。”
自动控制系统的精度、速度都是有上限的,而气体流体本来就是最难计算和控制的对象之一。
高振东听见他的话,在黑板上又重重的画了几笔。
果然,高总工早就胸有成竹,同志们的心放下来不少。
高振东指着自己在除尘段加上的一个椭圆形物体道:“我们不控制供水,我们控制压差和阻损!这样一倒过来,用废气压力反过来适配供水量,这样一来,就容易多了。”
京钢厂的同志们有些不解:“高总工,这不是还是要对流体相关的对象进行控制嘛,不是差不多么”
高振东摇摇头:“不,我们可以利用物理原理去控制微压差和阻损,这样控制起来要简便得多,例如,利用这种椭圆翻板可调控制装置,两级串联,能得到很好的除尘效果。”
他在黑板上画的,是一种叫文氏管的装置,大量用于煤气回收装置上。
这也属于是一个要是不说打死也很难想出来,但是一旦把窗户纸捅破,实际上原理上难度并不大的技术。
一边听着高振东的解释,同志们不得不佩服高总工的本事,他总是能用相对简单、低成本、核心技术难度不高的方法,解决一些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诶,妙啊,这个位置的压差和阻损的确是控制住了,只要一高一低从两边喷水就行。”
“对对对,在这里增设一个脱水器,粉尘就能被直接送走了,脱出来的水还能循环利用,大大减少除尘装置的耗水量。”
“这个煤气可以储存起来,直接用于我们的自备电厂、锅炉,以及冶炼过程中的加热所需,能节约大量的燃料。”
“……”
听了同志们的话,高振东笑道:“至于怎么用,我不太懂,你们是这方面的专家,你们把握就行。”
高振东是真的没有京钢厂的同志们熟悉这个,但是在京钢厂的同志们听起来,牙齿又痒了。
高总工哪儿都好,就是时不时的说话让同志们听起来有些难受,偏偏他自己毫无所觉。
范厂长好不容易忍住了吐槽的冲动,对高振东笑道:“高总工,我们回去就把这两个事情搞起来,争取让我们最新一代的顶底复吹负能量转炉早一点问世。”
高振东闻言摇头笑道:“不要把两个技术放到一起搞,分开立项,分开搞,这两个技术之间又没有什么必要的关联,不用扯到一起,那样的话反而可能相互扯后腿。两个事情分开,哪个先出来,就先大规模推广哪一个。明白了吧”
范厂长闻言大喜:“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