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以林革雷为首,但要比体力,淮二比赵兵堂这职业军人还要强一些,紧追在林革雷身后,于是两高一矮成凹字型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铁路上。
三个男人像豹子一样在铁路上高速奔跑,俄顷便接近动车,雪白的长长的列车爬在铁路上,静止不动,犹如一尾蜿蜒在铁路上的大白蛇。如今的动车质量很好,隔音不错,即使他们巴在车身上也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玻璃是光学玻璃,从外头看就像照镜子一样锃亮,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况。
三人无语互觑,默默地沿着车身朝驾驶仓走去,荒草在脚下随山风摆动,沙沙呼呼,那声音萧瑟,仿佛能刮走心头的热情,然后他们更加沉默了,走到前端他们就发现驾驶仓的门开启着,里头的仪器呈锁定状态,并没有看见车长。
“我找到他了,车长。”
林革雷和赵兵堂还在车厢里折腾那些锁定的仪器,听到淮二的喊话,立即走了过去,同他一起看向天桥下面,平躺着在乱石败草中的一具穿制服的尸体。
“这是干嘛呢?”淮二蹲在铁路边,好奇:“他是自己跳下去摔死的?”
林革雷和赵兵堂没有说话,却也觉得淮二的推断很正确,林革雷攀爬最拿手,他让二人留在上头,自己两三下就翻到十来米高的山峡下头,搜索这具男尸。
淮二蹲在上头,笑了:“看,林革雷很适合当土匪。”
赵兵堂的嘴角抽了抽:“那你是什么,土匪媳妇么?”
“媳妇你妹!”
林革雷在山峡下,不知道自家媳妇被别的男人调戏去了,他蹲在那具高度腐烂崩满苍蝇的男尸旁边,仔细观察了一番,致命伤在脑袋上,人是摔死的没错,而且衣着相对完整,所以自杀的可能最高。林革雷翻开尸身上的衣服,搜刮出一切可疑物品,钢笔,小笔记本,手机,还有一个被压在身下,摔得屏幕裂成蛛网纹却还能正常运作的pad,还有一张爬满蝇蛆被血模糊了大半的文件,勉强还能看到内容。
“……”林革雷快速阅读内容,而后沉默了。
确定尸体已经不能提供更多信息,林革雷为车长整理好衣衫,算是还给他最后的尊严,就徒手攀回铁轨上去。
“怎么样?”淮二立即迎了上去。
林革雷把文件递给二人阅读,内容很简单,这趟车是官方提供给难民的,要把这些人从x市载到c市去避难,发出日期是一个月前,但是列车却停在这里,车长自杀了。
“避难?为什……”赵兵堂蓦地噤声,张着嘴巴却不能再开口了:“你是说……沿海城市已经沦陷了吗?”
林革雷不想这么认为,可是……
他抹了把脸,看着一脸不解的淮二,原本难以出口的话却似乎不是那么困难了:“估计是这样没错,我要去一趟s市,那儿也是沿海城市,不知道情况如何,你……要一起吗?”
“行吧,反正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淮二干脆地点头:“再说吧,我们从隔离区出来,离了你,还能跟谁去?”
林革雷笑了笑,大掌搓了搓淮二的脑袋。
淮二鬼叫:“哎哟,你手上有泥巴。”
“……”林革雷临时起意,手掌大力扇上这矮子的后脑勺。
“痛!”
“打情骂俏先停止。”赵兵堂揉了把额角,单臂环胸,大拇指比向列车:“那个怎么办,关得严严的,至少已经十几天,没水没电没有通风没有空调,你觉得里面还有活人吗?”
“要知道还有没有活人,很容易。”林革雷拔枪朝其中一扇窗户的角落点射,砰地一下,玻璃应声龟裂,林革雷又弯身捡起一块石头掷向玻璃,玻璃就像单薄的纸张似地一下掀开了,在里头游荡着的,挠着玻璃的丧尸慢一拍地嗅到了食物的香气,纷纷朝着洞开的车窗挤来。
然后情况就简单多了,三人一起射活靶子,浪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