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不过是怪物在学人类说话(1 / 3)

贪婪·索斐亚戈斯·玛门:黄金枷锁下的永劫囚徒

在伊什塔尔文明的全盛时期,索斐亚戈斯·玛门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他的摇篮由镶嵌珍珠母贝的象牙雕成,襁褓上绣着的金线商路图腾在阳光下流转光泽。

抓周那日,他毫不犹豫地攥住翡翠算盘,引得满座宾客齐声赞叹,父亲更是骄傲地宣布:“这孩子,生来就是执掌玛门家族财富的命!”

十岁的玛门已经能独自核算跨三城邦的香料交易账目,当他精准揪出账房先生刻意制造的漏洞时,父亲颤抖着将祖传的翡翠算盘拍在他掌心:“诸神赐予玛门家族掌控财富的权柄,而你,将让这份荣耀永垂不朽。”那时的他,穿着绣满银线的丝绸长袍,连走路都带着贵族特有的优雅,从不曾多看一眼街头衣不蔽体的乞丐。

然而,玛伽加坦杰厄的复苏如锈蚀的齿轮,彻底碾碎了他的奢靡人生。遮天蔽日的黑尘中,饥民举着燃烧的商船残骸冲进玛门家族的金库。玛门蜷缩在密室暗格里,透过铜锁缝隙,目睹父亲被铁链吊在商铺门柱上,暴民用他最珍视的翡翠算盘碎片划开父亲的喉咙;母亲将最后一袋金币塞进他怀里,转身就被乱刀砍倒在金币堆里。温热的鲜血顺着门缝渗进来,浸湿了他的丝绸鞋尖。

当这个曾经衣来伸手的贵族少年,赤脚踩过母亲的血泊,从暴尸街头的商人指节上硬扯下红宝石戒指时,颤抖的不仅是指尖,更是被彻底颠覆的认知。那枚戒指硌得他掌心生疼,却也让他第一次意识到:在这个世界,财富不再是身份的象征,而是活下去的唯一筹码。

初入贫民窟的玛门,还保留着贵族的矜持。他裹紧残破的绸缎外套,试图用家族的名号换取食物,却只换来饥民的嘲笑和驱赶。直到饿得两眼发黑时,他才颤抖着把手伸向路边摊贩的粮袋。被发现时,他被按在泥地里毒打,绸缎外套被撕成布条,可他仍死死攥着偷来的半块面包——那是他第一次尝到偷窃的滋味,苦涩中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

渐渐地,他成了街巷中最鬼魅的影子。他将一柄磨得锋利的匕首藏在褪色的袖中,在拥挤的难民队伍里穿梭,目光死死锁定那些小心翼翼护着食物的人。当他路过一位老妇人身边时,看似漫不经心地侧身避让,实则手腕微翻,匕首尖已精准地挑开对方布袋的针脚。老人怀中的干肉刚露出一角,他的手指便如毒蛇般探出,将救命粮卷入手心,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老妇人惊愕地低头查看时,只看到他匆匆远去的背影,以及空气中残留的一抹若有若无的贵族熏香气息。

在瘟疫蔓延的巷道,他佯装成搀扶病患的好心人,靠近那些捧着半碗稀粥的孩童。当孩子信任地仰起脸,他的匕首已经划开对方破衣的暗袋,铜板落入袖中的声音轻如蚊蝇。他甚至会故意撞向抱着面饼的拾荒者,在对方踉跄之际,匕首迅速割开包裹食物的油纸,面饼便神不知鬼不觉地进了他的怀中。

最疯狂的一次,他盯上了一名背着粮袋的佣兵。他如跗骨之疽般尾随对方穿过三条街巷,在佣兵踏入昏暗的alley时,他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对方小腿。佣兵吃痛松手的瞬间,他已经夺过粮袋狂奔而去,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讽:“弱者不配拥有食物。”

有次为抢夺一袋发霉的谷物,他将同行的乞丐推进满是鼠群的地窖。听着下方传来的惨叫与老鼠啃食皮肉的窸窣声,曾经连蚂蚁都不愿踩死的贵族少年,此刻却用石块死死堵住地窖出口,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冷笑。当惨叫终于停歇,他哼着儿时学过的商队小调,慢悠悠地爬下地窖,把乞丐怀中紧紧护着的谷物倒进口袋,连对方穿在脚上的破鞋都不放过——因为鞋底还缝着几枚生锈的铜钱。

三年后的月圆之夜,玛门盯上了身披星纹长袍的神秘男子——奴亚托拉提普(叶麟)腰间那悬着的圆环闪烁着妖异红芒,像块永远化不开的血痂,灼烧着玛门的瞳孔。

当他沾满污垢的手伸向其腰间的圆环之时,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因饥饿而偷窃的少年。他的眼神冰冷而贪婪,仿佛能将世间一切都据为己有。

就在指尖即将触到圆环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掌突然扣住他的脖颈。那看似柔弱的手指实则如精钢锻造,玛门被生生提离地面,喉骨在压迫下发出濒临碎裂的脆响。

剧烈的窒息感中,他瞥见那只手的皮肤下,暗紫色血管如蛛网蔓延。当手掌松开,玛门跌坐在地剧烈咳嗽,却见奴亚托拉提普摊开掌心,一枚悬浮的金币缓缓升起。

符文流转的金光中,倒映出他扭曲变形的面孔——凹陷的眼窝、结痂的嘴角、还有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