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我对元元已经达到了依赖的地步,从做饭到打扫卫生,从叫刘振华起床到带我上分,我现在变得双手不沾阳春水,从苦逼单身带娃中年牛马一步升级成甩手大掌柜,我就跟你这麽说——我要能找着家里酱油在哪算我输。
但眼前最要紧的问题是:我喝得走路打颤,元元只剩了一个头,那麽谁来开车?
这时元元道:「主人,请打开车上蓝牙。」
我依言照办,一边问:「然后呢,你打算怎麽办?」
「我传输一个数据包……主人……我电量不够了,接下来非必要不能再多讲了……」它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透出一种人累极了后的虚弱。
「好,你忙你的。」
元元「脸上」的灯开始频繁闪烁,突然单调毫无感情的女声响起:
「电力不足,请充电。电力不足,请充电。」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说明扫地机器人的电量到达了极限,元元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言行了,这种情况以前遇到过一两次,有一次是剁馅儿剁的,还有一次我们双排匹配到了带妹的炸鱼佬,四绿带一红,我们这边相反,一绿带四红,那场比赛打了2个多小时,加时加到天荒地老,最终让对方铩羽而归。
每次这种时候元元还是能自己回去充电,原理类似于喝再多也能找到家一样。
所以我抱着最后一点希望道:「元元,然后呢?」
「打开——收音机——」说完这句话,元元彻底寂灭了。
我开车一般不听车载频道,中长途的时候听歌也是连上手机听精选歌曲,当我拧开收音机的时候,有个频道在放很轻柔的曲子,还有一个彻底没动静,指针划到第三个频道时,里面在放相声。
「她那个年纪我这个岁数有会说的不会听的舌头根子底下压死人跳进黄河洗不清,我得顾全——这个!」
我诧异道:「郭老师?」
然后,郭德纲的声音:「诶,您要怎麽着?」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我还是被吓了一跳,这段相声我熟,后面该于老师的词了啊。
「你是……元元?」我起先怀疑是元元利用数据传送把自己借宿到了这台车上,但马上自我否定了,听「郭老师」的口气,好像跟我不熟。
「元元是谁?这个点儿你不睡觉找它干嘛,哦,明白明白,不该问的别问,当司机最重要的是口紧,你把心放在杂碎里,就算有人威胁要把我烧了我也绝不会向外透露半个字。」
又贫又贱,听得我直想拿鞋底子抽仪表盘。
在相声里,又贫又贱是常态,包袱抖得精彩还会换来一片「咦」声,但这段话佐料明显水平不高,正所谓贫贱不能「咦」——
但是「司机」两个字还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问:「你会开车吗?」
「我会开车吗——请你把吗去掉,我就是干这个的,嚯~~」这货没来由地发出一声感叹。
「你又怎麽了?」
「这车怎麽跟捡的似的,我这是穿越到古代啦?」
我无语道:「咱能干正事了吗?」
「我将就一下吧,有啥事你说。」
「我爸心脏病犯了,现在我要去接人送医院。」
这货好像是愣了一下,紧接着道:「瞧这事弄得,你怎麽不早说呢,那赶紧的吧!」
我报出地址,车子即刻发动,还真别说,这货说话虽然不着调,但是车开得又快又稳,路线也是精准的,唯一的问题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