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分不能少!
今日不给,我就坐在门口哭七天七夜,让全村人都知道,我生的儿子,白眼狼!”
“你放屁!”
陆瑞丰猛地从角落跳起来,眼睛通红,声音都岔了。
“你这是要钱吗?你是要他命!
他是你亲生的啊!
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啊!
你张口就要断绝关系,闭口就要钱,这是当娘的说的话?你这是要把他活活逼死!
你知道他们现在吃什么吗?野菜掺麸皮!
你知道他们住哪儿?三面漏风的草棚子!
你还嫌不够”
陆子吟站在那儿,浑身冷。
他早知道娘嫌他、厌他。
从小到大,饭桌上最好的菜从不往他碗里夹,过年新衣也总是最后轮到他。
可听她说出这些话,亲口说“死都不想见”
,说“过继了就当没这个儿子”
,心里像被人拿锈刀狠狠捅了一刀。
他喊了二十多年“娘”
。
到头来,她只当他是个债,是个灾。
连养条狗,二十多年也该有情分,狗还会摇尾巴,还会守门。
可她,只盼他死,盼他早早死了,眼不见心不烦。
赵苏苏觉出身边人心里的冷。
那股寒意透过手掌直钻进她的心里。
她轻轻握住了陆子吟的手,指尖一触,吓了一跳。
她她早知道婆婆会狠,会刁难,会偏心。
可她没想到,一个母亲能狠到这地步。
亲口说不要儿子,不要亲情,只要钱。
而且要得如此理直气壮,如此决绝无情。
她真想冲上去抱住他,让他别再硬撑了。
可这么多人围在场中,她只能悄悄伸出手,用力攥紧他的手掌。
她喉咙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伯,村长,别说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陆子吟突然抬起头。
原本嗡嗡作响的人群全都屏住了呼吸。
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他脸色青,唇色泛白。
“分家我可以认,每月赡养费我也出。
但过继这事,我不干。
我都二十好几了,父母还是原来的父母,我不改名换姓,也不当忘本的人。”
他脑子已经彻底清醒了。
钱,他肯定得给。
这是人情,也是道义。
但一分都不多给,绝不让自己陷入被动。
万一真被过继出去,外人只会说他冷血无情,怪他不肯掏钱尽孝。
可若他坚决不走,反而能堵住所有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