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取方引国师炼术 定祸难群英归天(7 / 10)

诉说破解之法。’”洛云听得,吃了一惊,慌忙起身道:“众位将军少坐,洛某自去一看。”便从营帐中出来,到大寨门前看时,只见那个先生,身长八尺,道貌堂堂,威风凛凛,生得古怪。正在营寨门外绿槐树下,同那把门军士拉扯。洛云看那先生时,但见:

    头绾两枚鬅松双丫髻,身穿一领巴山短褐袍,腰系杂色彩丝绦,背上松纹古铜剑。白肉脚衬着多耳麻鞋,锦囊手拿着鳖壳扇子。八字眉一双杏子眼,四方口一部落腮胡。

    那先生一头撕扯那把门军士,一头口里说道:“不识好人!”洛云见了叫道:“先生息怒。我们这乃军营之处,你来我处投斋化缘。他既已与了你米,何故嗔怪如此?”那先生哈哈大笑道:“贫道不为酒食钱米而来。我觑得妖人异阵在此作祟,又闻此番征讨之将乃是当年威震西夏的洛云将军,素来钦慕,因而特地来寻将军有句话说。叵耐这匹夫无礼,毁骂贫道,故此性发。”洛云道:“你曾认得洛云将军么?”那先生道:“只闻其名,不曾会面。”洛云道:“小子便是。敢问先生有甚么好计策来?”那先生看了道:“将军休怪,贫道稽首。”洛云道:“先生少请到营里拜茶如何?”那先生道:“多感。”两人入到军营中来。姚雨汐见那先生入来,自和其余将领自一处躲过。

    且说洛云请那先生到一处帐中吃茶已罢。那先生道:“这里不是说话处,别有甚么去处可坐?”洛云见说,便邀那先生又到一处小小阁儿内,分宾坐定。洛云道:“不敢拜问先生高姓?贵乡何处?”那先生答道:“贫道复姓公孙,单讳一个胜字,道号一清先生。祖贯是蓟州人氏,自幼乡中好习枪棒,学成武艺多般,人但呼为公孙大郎。因为学得一家道术。亦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江湖上都称贫道做入云龙。贫道久闻此处龙王寨心怀不轨,而今竟是僭越称帝,无奈州官无能,良官身灭,好在朝廷仍是贤才有在,上皇亦是不昏庸,愿派大军来此征伐叛逆,只是这蕞尔之地,竟有同门叛逆。贫道此番愿为义军铲除叛逆,救得一方生灵,还得天下太平,未知将军肯纳否?”洛云大喜道:“先生所言,莫非是破那五行邪阵么?”公孙胜道:“此乃小子之阵,需以阵法而破,而非大龟。”洛云大惊道:“莫不是此阵之外,仍有邪阵?”公孙胜道:“并非如此,不知将军可曾知晓葛锡鸿?”洛云道:“此人不是那兴华县县令,后不知何故举家失踪了。”公孙胜叹息道:“葛县令非是弃官而走,而乃率军讨贼,不想竟因兵败被俘,而遭炼化为厉,率众阴鬼,在此庇佑佞幸,不得超生。有此五行奇阵所在,凡夫之力,断难破敌。”洛云道:“敢问先生可有破解之法?”公孙胜道:“贫道思那阵法阴毒,当以正气阻之,争取时日。”洛云忙问溯源之机,公孙胜道:“那五行阵多有杀戮,教人化作阴鬼,肆虐惨刻。我等须以忠义血气,以正挡之。”洛云连连点首,又问如何处置。公孙胜道:“近处有山神、土地庙,那五行阵又重地势,当于此以正人之血供奉,方得压制此阵。还请将军挑选兵士,需以此些兵士一同以血供神。”洛云摇头道:“士卒乃我等儿郎,何辞其咎,那孙家纵是人神共愤,伐之顺天民义,却怎可以士卒之血供神,谁无家小,谁无后嗣,到时乌纱封赏,何有顾及,便请先生就将士中择优入选,洛云愿为首,只是不知军中那些将士仍愿随去?”众人在那帐外一听此话,皆是泣涕不止,只见吕坤键、张洲二人领头进帐道:“我们二人愿往。”其余众将也是各自站出,无一怯懦龃龉。公孙胜见了,不禁万分感慨其忠义之心,然军营重地,须留猛将布防,便留洛云领力鹏、张洲守寨,点吕坤键、姚雨汐、张景琛、刘东晓、钱遥、马帅、李杰、徐宝八位义士同去。正是:

    一腔忠义血,千古传英气。

    堪笑孙贼谬,御敌折害民。

    只说这八位朝廷义士,自随公孙胜而起,来至一处山神庙前,祷告一番,各自刺臂出血,接了数大碗,供于台上,已然脱力。公孙胜又颂道:“山神在上,且听贫道之言:孙贼豺狼痴心,凶毒一方,饕贪肆虐,残害良民,又行恶阵,还望神明心怀远近百姓,暂压悒气,待我等破贼,再有供奉。”说罢叩首,那当中神像两眼石珠缓缓开裂,两行清泉自里流出。天际黑云,谷上瘴气,尽数拨云见日。皎皎白光,照耀义兵。众人皆感神人之明,连忙命军士去营中报知洛云。洛云甚是欢喜,当即便是分付众人道:“众位将士,而今神明显灵,已有感应,冥冥苍天,知我勤勤之意,既是如此,我军当要力破邪阵,铲除毒瘤,救下苍生。”众军大吼称是,当下调拨众军,就要再去攻打孙家庄,各处一齐动身,摇旗擂鼓,呐喊筛锣,凌凌威风。

    大军未至,早有巡山探子探知官兵又来,连忙报入国中。袁涚听了大怒道:“这无知鼠辈,竟还敢来此领死!”金成英、韦扬隐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