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都上滩来,却来傍岸。怕他两处夹攻,因此鸣锣收军。宋江鞭梢一指,直杀过富阳山岭。凤仪军马于路屯扎不住,又害怕方腊降罪,因越州守备空虚,只好东窜至越州落脚。
且说凤仪一行人,押解着三个好汉,自思机关算尽,反先赔城池,又失宝刀。心中又气又恼,一路上饥餐渴饮,晓行夜宿,不觉已到越州境内山阴县东浦。眼见得芦苇丛中灯火之光,却到得一处山村,远远望见两个团练,一个如闹海夜叉,一个似酆都恶鬼,各仗一口尖刀,引着一班庄客操练武艺。探马报知罢,狠陀罗王绩见村中人马稀少,不足为虑,当先挺枪纵马前去抵敌。凶破军晁中恐其有诈,急叫休去时,两个团练一齐猛扑过来,邀住王绩、晁中便斗。两边正难拆解,不知何处飞出一把飞刀,早把王绩打落马下。晁中急去救时,却又只听得一声,“着!”晁中急闪不迭,刀锋飕地从颈上刮过,死于马下。
那狂地劫赵毅见损了二将,恼怒已极,那里肯歇,挥军狠命追上。只听一声鸣金,那班庄客都云收雾卷地退了,露出那一带法坛来。看那第一坛上,立着军师模样的一个人,身边不过三五个兵丁,里面却有无数人马。赵毅便望人多处杀进来,早已杀到第三坛,只用镰刀乱斫。村中一彪人马东骛西驰,赵毅看着许多人,却到一处空地,心内暴躁,脚步乱踏,不觉跌落一个丈余深的大泥潭,没顶地沉下去,一伙残兵败将不留一个,尽皆落入坑中。两边一齐挠钩搭去,把凤仪、鲁智深两伙都俘虏了,按下慢表。
再说石宝夺得那口宝刀,匹马单刀逃得性命,不见一个人伴,心下暗道:“今日失了杭州,却是望何处去得好?”忽一转念道:“那时星君左迁至乌龙岭之时,本欲追随前去,奈何星君坚决推辞,只得留于杭州,今日有这口宝刀在此,正可至乌龙岭相投。”原来白钦起兵响应方腊之时,因有劝进之功,故得封为御林军都总管。后方腊日渐多疑,唯信亲族,渐将白钦等人疏远。白钦日觉难捱,又思量杨律之言,便渐为日后计。后吕师囊失守润州,吃方腊贬回仙居,白钦恐怕势单力薄,夙夜坐卧难安,上表申请自降三级,引着旧部去乌龙岭做一兵马指挥使,又广交善缘,收聚良人,共招揽得部下偏将一十二员,自号暮垂十二力甲。那十二人:金真、梅玉、秦英、宋得、杨芳、陆清、林茂、李中洪、白将、王信、宗同、冯升。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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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石宝径至乌龙岭,上得山来,拜见白钦,执礼甚恭。白钦见石宝如此,便扶起道:“石贤弟何故如此?你如今乃是圣公亲随之将,远胜于我,如何竟这等谦恭?”石宝道:“星君说哪里话?石宝不过一介武夫,若非星君提点,岂有今日?莫说今日星君为此乌龙岭守将,便是星君复了白身,石宝亦当跟随左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白钦笑道:“石贤弟当真是忠勇正直,那时于湖州掘出灵符,人皆相贺,惟石贤弟直言此非祥瑞。虽是逆耳之言,着实恳切。我正是为此,方才带掣贤弟了些。”石宝听时,便叩首道:“星君大恩,石宝永世不忘。从此之后,某跟定星君,直至身陨!”白钦慌忙扶起,二人执手大笑。须臾,石宝将那口刀献上,备言其妙,白钦大喜,当下令石宝坐了帐前第一位,不在话下。此时众人坐定,白钦道:“眼下杭州已破,方腊早晚将亡,我早无心守这乌龙荒岭,昔年那杨律先生曾言朝廷气数未尽,我意欲早弃此山,往仙居去奔吕叔,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话音方落,座下一人便起身道:“不可!”白钦看时,乃亲信之将黑煞神景德。
原来这景德祖贯是淮南西路濠州人氏,田园庄农出身,自小生得相貌奇伟,勇力绝人,猿臂善射。同乡见他面黑凶狠,浑如那整顿江山的北极翊圣一般,都唤他作黑煞神。因不堪灾荒,饥乏噉人,加之惯使用一把千牛刀傍身,就随京东大盗花面兽刘忠落草为寇。劫掠数月,倒也得温饱。叵耐这刘忠是个不成器的小厮,只知打家劫舍,胸无大志,非成事之主。景德只好寻机告辞,另谋出路。后听闻江南白钦在睦州起事,其人豪侠尚义,又只怪滥官污吏,不害良民,快然投附效力。白钦深为倚重,随同征战久之。
当时白钦见景德劝阻,便道:“景兄长不许我弃此岭,莫非要我还与那方腊卖命么?”景德道:“我非劝阻星君弃此岭,只是不可立弃,若此时逃去,官军立时追上,则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而今必得先与之战,挫其锐气,教他不敢穷追,而后弃此岭,方为万全。”白钦大悟道:“此真金玉之言也!不知何人愿打头阵,以挫官军?”石宝应声而起道:“石宝愿往!”白钦大喜,于是与他三千人马,令石宝与陆清、林茂二将,至乌龙岭关前险处扼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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