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杨飞熊阵破巨寇 吕师囊转战新(3 / 7)

走来杨晋大营。报告了此事,杨晋便让白钦几人先进空闲帐中下榻歇息。见左右无人,自与何志义道:“我观吕师囊所部,无一不是心狠手辣之辈,狼子野心之徒。倘若招降,以后必难约束。”何志义道:“主帅所言确实。吕师囊今朝纳降了,他日也必将造反。只是已应那白钦,不得杀降。”杨晋听了,默默不语,只是屏退何志义。自家私下招了数十名勇士,又在帐中秘密嘱咐了一番。

    旦日,门官来传话道:“杨统帅召吕师囊三人明日去西山卧梅亭上相会,着授军职。”白钦大喜道:“叔父可以放心了。”吕师囊道:“多谢贤侄费心。”高可立、张近仁也是各有欢喜。当夜又是安稳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差官又来帐中道:“杨统帅请吕师囊三人去西山受官。”吕师囊几人大喜,当即起身随差官而去,白钦亦要跟随,却见差官道:“白将军且留于营中,统帅另有吩咐。”白钦见此,只得留下。

    且说吕师囊几人随差官一路奔走,高可立左右环视了一圈,悄声对吕师囊道:“我看今日营内张设非常,疑有他故。”吕师囊道:“我那贤侄怎会害我?且随他去。”高可立也无言,只得一同到那卧梅亭上,杨晋、何志义、郑泽锋、张雪柔、董奇几人早已身着貂袖服在此等候,桌上酒菜俱齐。待吕师囊几人就座后,杨晋便以茶代酒,来劝慰吕师囊几人,三人不疑有他,各自把酒言欢。见酒菜已吃三分,杨晋又让数十个武弁出来,手捧华冕服递呈三人,自家端起茶碗,抬盖撇沫。吕师囊三人正要受时,却见杨晋将碗盖一合,身旁那一众武弁心领神会。随即拨出腰刀将吕师囊几人按住,押至断头山崖上。

    吕师囊见此,仰天大叫道:“白钦小儿!我与你家世代相交,难时也曾与我喂牛切草,拽坝扶锄,待你犹如父子。今日竟不记斗米之恩惠乎,何来害我?”杨晋拍案,只是淡淡道了一声,“乱者须斩!”当即将吕师囊、高可立二人斩首示众,悬于牙旗之上。杨晋瞥见吕师囊头颅滚落,方才又揭盖缓饮清茶。后来吕师囊桑梓之地仙居吕高田村也被官军夷灭,鸡犬不留,无一人生还,糜室小户,惨绝人寰,非二三言语所能形容。有诗叹曰:

    仙居旧有祖师堂,坐落当初白塔乡。

    眼见菜头头落地,今人讳说吕师囊。

    后人又有诗叹吕师囊道:

    仗义疏财效信陵,纵横捭阖威山阴。

    惜信城盟却受擒,只怪庙堂不容英。

    又有诗论白钦道:

    困兽负隅仍患隐,招安纳降亦有因。

    既知一方枭雄心,何来留取怨杨晋。

    却说吕师囊、高可立两颗首级落下后,武士又拥着张近仁至案前,按着跪下。杨晋瞟了一眼道:“这人却有些脸熟。”张近仁咬牙道:“背信小人,只恨那日法阵中未可将你除杀!如何忘却?”杨晋冷笑一声,将手中茶碗放下,缓缓道:“你若不说,我竟是忘却了。”张近仁怒骂道:“要杀便杀,如何来此假惺作态。”杨晋眼神一凌,只道:“谁为刀俎,谁为鱼肉,尔不知否?”便拔剑在手,亲自走来要砍张近仁。张近仁全无惧色,只是怒目圆睁,引颈待杀。却见杨晋背后一人忽然攀住臂膊,转身跪于杨晋身前,说道:“统帅且莫动手。”杨晋看时,原是郑泽锋。杨晋道:“又非与你沾亲带故,何来说情?”郑泽锋磕头道:“此人勇武有嘉,纵不能为国所用,杀之亦可惜,末将在此为其乞命了。”杨晋道:“你非华元,他非子反,如何说的来情?”郑泽锋不答话,只是磕头。何志义见此便也从旁相劝,张雪柔、董奇也来这般说。杨晋见此,便道:“既然如此,便饶他一命罢了。”就叫兵士将张近仁松绑,赶下山去。有诗为证:

    可怪西山鸿门宴,除杀吕高两馘惔。

    泽锋同感羊陆缘,近仁方得不受冤。

    且说张近仁得条活路,一路连滚带爬直奔白钦营帐,恰逢张威正在营门前脱裤小便。却见张近仁满身血污,大步流星闯将进营门中。张威见此便道:“生了何事了?”张近仁拔剑怒喝道:“白钦何在!”张威大惊,连忙提裤自背上取下古汉铍,挡着张近仁。白钦本在帐中和石宝商议事情,听得此喧闹,便探出头来,见是张近仁来此。白钦心中一惊,忙问何事发生。

    却听张近仁继续怒骂道:“白钦!你这厮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