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结硬寨钟衡布策 泄私怨徐槐引敌(2 / 6)

讨孙平叛传 灭雷金仙 5270 字 23小时前

。”只见那大汉便叫一个女郎出来在秦明面前筛酒,自己转入后厨,一面做饭,一边炒肉,都把来秦明吃了。秦明喝了一口,由衷赞叹道:“这酒好生有气力,竟还有淡淡花香留于唇齿之间。”那大汉一面端盘送菜,一面说道:“这大哥说的正是,我这酒需山中菊花舒开时,并采茎叶,以杂黍米酿之,到来年九月九日始成熟方才可饮。故客人都谓之曰菊花酒,可谓十里八乡一绝。”秦明连吃数碗,又忆起家眷尚不知生死存亡,心内感伤,只是吃的口顺,一直在吃,而后起身,绰了狼牙棒,便出店门。那女郎见此便道:“这位大哥好生无礼,你的酒肉饭钱都不曾有,莫不是想来吃俏食哩!”秦明满嘴酒气,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是说道:“待俺回来就还你,权且赊咱一赊。”说了便走。

    那女郎赶将出来,揪住秦明,却被秦明抬手一下推翻在地。那女郎叫一声。秦明不回头,只顾走,倒听得那大汉叫道:“你这厮要吃俏食,还要走那里去!”秦明回头看时,却是那大汉拖着一根杆棒,抢奔将来。秦明道:“这厮却不是晦气,老爷正在气头上,倒来寻不快!”索性立脚住了不走。正要回头要挥狼牙棒打时,却吹来一阵凉风,秦明霎时两眼一黑,昏倒在地,这大汉见了大笑道:“量你这厮有通天本领,也敌不过我这迎风倒。”这两人便把秦明捆好,拖入店中,那女郎仔细打量了秦明一番道:“这人莫不是青州府的总管秦明么?”那大汉道:“妹子你怎地知道他是秦明?”那女郎道:“错不了,我去青州采买秫米时听得人说起过,模样正是这般,又使狼牙棒,断差不离。”那大汉道:“既然如此,先把他带上山,交由大王处置。”这俩男女便唤来几个伙计呆鸟汉架起秦明,弄个箩筐,把秦明塞入箩筐里。那男女并三五个伙计抬着箩筐,抄小路往山坳里走。行不过二三里,忽见松林里转出十来个持刀汉子。当头一个白面汉子喝道:“朱家兄妹,这趟买卖倒做得爽利!”那大汉看了来人道:“常轩哥哥说笑了,这人可非寻常行货。”来者不是别个,正是白龙山上的好汉,绰号穿魂枪的常轩便是。常轩道:“你当我不知,往常客商过此都是雁过拔毛,今日却抓个行货回来,还说不是好买卖。”朱奇儿笑道:“常轩哥哥休取笑,这厮不是寻常客商,却是青州府的大将霹雳火秦明!”常轩闻言大惊,跳下马来,掀开箩盖细看。只见这秦明面如重枣,须似钢针,果有猛将气象。正待言语,忽听得筐里鼾声大作,震得人耳根发麻。徐霖从旁止不住的拊掌笑道:“这厮好大鼾声,端的配得上霹雳火名号!”

    众人说说笑笑来到聚义厅前,告知了白钦,白钦命将秦明缚在将军柱上。朱巧儿捧来解药时,那乔正偏要逞能,取冷水泼面道:“何须恁地麻烦!”谁知连泼三瓢,秦明面上水珠乱滚,兀自昏睡不醒。朱奇儿冷笑道:“乔头领不知,我这迎风倒乃取九蒸九晒的醉仙桃配制,莫说冷水,便是刀斧加身也难醒转。”白钦便叫人把秦明催吐唤醒,却不想任由冷水姜汁胡乱泼洒,秦明只是鼾声如雷,纹丝不动。杨律道:“哥哥怎的忘了?这朱家酒唯有用朱家法来解他。”朱奇儿道:“正是如此,江湖上才唤我妹子叫作杏林妙手。”说罢,那朱巧儿打怀中掏出一个羊脂小瓶,拧开塞盖,却闻得一阵杏子馨香。朱巧儿把那小瓶置于秦明鼻前一晃,秦明喉咙竟会格格作响。朱巧儿见此便道:“好了。”白钦道:“古语皆说杏者性温,饮酒之人解不能以杏过口,否则二者互不兼容,必伤心脾,巧儿却可以杏化酒,果真杏林妙手是也。”便叫人把秦明抬至客房中安歇,移时,果是醒然而苏。见眷口满前,恍如梦寤。

    杨律听得秦明已醒,不禁笑道:“恭喜主公,我山寨又能添一员虎将。”白钦道:“这秦明虽是骁勇善战,却不知为何来此,又怎可对我归心?”杨律道:“那青州府的慕容知府素来是个妒贤嫉能的庸人,这秦明将军又性情刚烈,必不能合。今朝想必就是因此来的。”白钦道:“纵然如此,也未必能知他心意如何。”杨律道:“这个不难,且待我三寸不烂之舌前去游说他,晓以利害,不愁不得一个霹雳火入伙。”白钦大喜,便全依着杨律行事。

    且说秦明自酒醒后便端坐房中一动不动,忽见杨律摇扇走入,怒叱道:“你这厮来此为何,莫不是也想叫我降贼?”杨律笑道:“正是如此,今杨律特来作说客也。”秦明怒道:“我匣中宝剑正利。你这厮岂是欲试他一试!”杨律听得此话,忽然立住,反声喝道:“将军之祸,为期不远矣!在此蹉跎,方是真误时机!你岂不知否?”秦明道:“你这厮胡乱言语,且不怕我砍你三节?”杨律道:“我闻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不能掩其丑;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此乃天下之常理也。今将军与慕容知府有满门性命之仇,于徐槐又有服谗搜慝之恨,于颜树德又有瑰藻之怒;于青州又有讥谀之怨。如今进不能救家眷而阖家团聚,退不能除污名而洗冤昭雪;目下四海难容,一身无主;若复有昔日马孟起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