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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六: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逼**女,妄杀老幼,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无唤而入,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敌不审,探敌不详,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众人看毕,无不凛凛。自那日始,上至头领,下到喽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各各讷言敏行,不敢丝毫违了法度。唯有乔正、王寅等辈仍不甚归心。尤其是乔正,自仗他是跟随了白钦多年的旧部,南来北往立下老大功勋,素来御军姑息,目中无人,不以军务为重。早先率兵攻陷南华县时,便杀戮惨毒,有缚人夫与父,淫其妻女,然后杀之者。有驱人父淫其女而后杀之者。有裸孕妇共卜其腹中男女,剖验以为戏者。有以大锅沸油,掷婴儿于内,观其跳号以为乐者。有缚人于地,刳其腹实以米豆饲群羊,取人血和米煮粥以饲驴马。所掠子女百千,临行不能多带,尽杀而去。后围攻乘氏县之时,又擅裸妇人数千詈城下,愧沮者磔之,尸积成山,血流成河,逐处皆尸,河为之塞,不能行船,此种暴酷亘古未有之。乔正本人又常出入娼妓之家,有时酒醉,更是随意奸淫良家妇女。新法颁布后,刘赟几个特去劝他遵照军法,休要胡闹。乔正只道是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权且当做耳边风。
隔日王政又力陈乔正罪责,指道:“乔正其人,虽为战将,然其沉酣酒色,不理军务,不守军法,若留此人为水军总管,必然生事。乞赐处斩,以儆将帅!”白钦道:“王学究虽有此理,然乔正昔从白钦征战南北,功绩既著。虎头江州,涉涂艰难,赖恃忠顺,济于危险。我若不念其功,自断手足,岂不是寒了三军将士之心?”王政见此,便又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又有王寅者,贵而有功,渐以骄矜。须当明正典刑,以彰军法,大王以为不可否?”白钦道:“王寅乃我寨中大将,贪财好贿,其罪尚小,不至于此。学究莫以小节而度人矣。”王政见此,情知不可为,便只让白钦从轻发落。
当下白钦便传令二将跪在忠义堂前,其余头领都立于两侧。白钦道:“乔正、王寅二人,犯奸军之罪,按律当斩。念其旧日有功,暂且将人头寄下,日后须将功补过。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望诸位头领以二人为鉴。”教将二人昔日功劳一笔勾销;王寅杖棍二十,革除本职、俸禄;乔正杖棍五十,革除本职、俸禄,另处罚锾。众头领念及兄弟情义,都来与白钦求情。唯有王政神色严峻,白钦见状,便不予减刑,仍教刀斧手拖两个下去。须臾,乔正、王寅两个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刘赟、吴东满自把二人扶去房中将息。
过了数天,乔正身子已好了大半,因被如此处罚,恼怒非常,便思虑拉拢王寅来做一番大事。旦日一早白钦又召众人于忠义堂上相见,将要齐合之时,乔正见白钦尚未出来,便来呼王寅入偏室坐下商语。不想王寅虽是好利无常,却饱读兵书,性谨慎法,质重少言。只道:“大王将出。”便还入堂上,乔正郁郁不乐。堂会下后,乔正便来寻杨律道:“我自随白钦离了方腊,另谋天地,那有一遭不是奋战沙场?成贵、谢福、翟源三位兄弟,那个不是为护他客死他乡?今朝竟依个老腐儒生来咬我了!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杨律把扇劝慰道:“兄弟且宽心,常言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便是关张之辈,先主初慕诸葛大名远播,亦有不快之事。何妨今遭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