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剑横其喉道:“大哥看清!关下何来冲车?”钟迟才觉上了当,怒骂道:“背主之人……”丘翔道:“马陵泊路头领义薄云天,愿随大哥挣条活路的,弃刃!”关下龚开、龚正皆率旧部齐跪:“求大哥全活兄弟性命!”钟迟环视心腹皆垂首,长叹一声,下令开闸迎路新宇入寨,又从牢中放出澹台澈,好生安抚了。大军挺进太湖大寨,接管钱粮,收降喽啰,交割事物。路新宇便饶恕了钟迟往日罪过,五人同入好汉排位。
只说这马陵山一连多日陆续入伙了诸多好汉,打破无数城池,桩桩件件却都是路新宇首功,张保齐甚是忌惮路新宇权势日渐厚重,便于一日秘密屏退左右,对张成文道:“先前虽推路新宇上位,不过权宜之计,如今功劳甚大,威望亦足,岂不是让你我二人搬石砸脚。”张成文道:“你此话虽是有理,只是那新进之人皆是路新宇所降伏,如若设局所招,恐怕无人可应。”张保齐道:“非也,那钟迟并非真心归附,不过一时隐忍,必有心怀不服之心,亦可拉拢。”张成文道:“纵然一人加入,怎可扭转局势?”张保齐道:“非也,昔日故峻杀诸葛元逊之时,亦不过一人为刀使,再沿刀斧手之利也,若有此君,恰似屋梁擎大厦。”张成文大喜道:“如此,我便此刻招收钟迟,再于明日安排酒宴单独请他路新宇入我囊中。”张保齐捻髭须而笑,只是不语。张成文道:“寨中元老,惟有那辛佳伦与我等最为莫逆,依他必同我等一路。”张保齐道:“万万不可。”张成文道:“为何?”张保齐道:“你莫不是忘了,那辛佳伦乃是路新宇表兄,你说莫逆,有此血亲莫逆否?昔日曹操得关羽时,封侯赐爵,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上马一提金,下马一提银:如此恩礼,毕竟留之不住,听其斩关杀将而去,致使今日反为所逼,几欲迁都以避其锋。今我等既要釜底抽薪,若不即除,恐贻后患,切不可同辛佳伦相说。”张成文听了,甚是不悦,嘴里却是应了张保齐忠告。
隔日张成文便把计划同钟迟一说,钟迟果然应允。却不想张成文却忘了张成文叮嘱,仍是去拉拢辛佳伦,不想辛佳伦听完此话,只是大喜,全然应了张成文之话。张成文大喜,便完全心意去安排宴席之事。
却说路新宇大胜钟迟后,便在寨中豪饮,醉卧榻上,是夜,路新宇忽觉精爽扰动,通夕不寐。明日早起之时正欲盥漱,却闻那一盆清水不似往日清凉,只有一股腥臭之味。命侍者上前授衣,奇了,那一身衣服竟亦是臭不可闻。路新宇怒斥侍从,命换了清水布衣,其臭如初一致,路新宇惆怅不悦。正欲出宅院时,忽来一只黄狗猛地咬住衣袖,往后便拽,挣脱不开,路新宇喝道:“你这厮不欲我行乎?“正欲拽拳去打那黄狗时,却见严嘉神色匆忙,撞入身前,路新宇道:“如此匆忙,你有何事相告?”严嘉气喘吁吁,连忙道:“不好了,哥哥,祸事来了。”路新宇大惊,连忙道:“怎的回事?”严嘉便从怀中取出一布帛,路新宇看时,登时一惊,这一下,有道是:
宫娥面前,凡有言谈,亦须仔细。诚恐人心难测,一经疏忽,性命不保。
正是:缘木求鱼终无望,人间正道是沧桑。
毕竟这严嘉所呈布帛为何物?且听下回分解。
此一回内,折了两员江宁府将佐:
周文远、周衙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