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麦种一事后大为震怒,星夜领虎卫军赶回许昌,当庭斥责陛下资助逆臣,同时撤换许昌各门守将数十人,看似对此事确不知情。”
“确不知情?”孙策不屑的笑笑,“现在的皇城比相府的后院还不如,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曹操的耳目。我不相信郗虑可以在没有曹操手令的情况下秘密的将这批麦种偷运出城。曹操手下的那群狐狸有几个是易与之辈,他这番做作是给谁看!”
“曹操极力在这件事情上试图撇清自己,确实很不寻常。”周瑜揣摩着,“郭嘉、荀彧等人皆被派往洛阳、长安一带考校钱粮,朝中曹操的党羽也集体失声,他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用心?”
“不错,曹操此举的用意何在?”孙策若有所思,“莫非用丰厚的赏赐稳住我在曹操看来是很失脸面的愚蠢方法?以他的毫无顾忌,没有这样的道理。”
孙策和周瑜正在沉思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孙策露出不悦的神色:“屯粮重地,什么人在外面喧哗?”
亲兵进来禀报道:“主公,一少年人欲闯入营中,被将士们拦住,所以吵闹。”
孙策笑着挥了挥手道:“放他进来。除了子义,直到今日才又有一位敢于匹马踏营的孤胆英雄。”
白衣少年被带入营中,周瑜见到先是一怔,随即笑着迎了上去:“原来是小友诸葛孔明,阁下何时从蜀中返回?我与我家主公扫榻相迎,期待已久了。”边说边将诸葛亮引荐给孙策。
孙策惊喜的上前见礼道:“在下久闻伏龙凤雏之名,今日得见,大慰平生渴仰之思。不知凤雏先生庞士元现在身在何处,烦劳孔明请来一起相见。”
“士元兄之事容在下稍后详禀。”诸葛亮欠身还了一礼,“听闻君侯新得御赐麦种千担,不知可否借在下一观。”
“当然可以。”孙策命司农捧出一托盘麦种,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从托盘中取出几粒麦种,抛入嘴中细细咀嚼,之后又仔细翻看了盘中剩下的麦种,良久才道:“君侯欲如何处置这批麦种?”
“明年春耕时发予治下的农户,事关粮食民生,在下从来不敢轻忽。”
诸葛亮以双手加额道:“天幸在下偶然听闻此事,及时赶到。否则荆州之民方脱战乱之苦,又将遭饥馑之祸。”
孙策闻言一惊道:“孔明此话何意,莫非这批麦种有问题?”
“君侯,这批麦种看似极佳,其实已用特殊的药水炮制过,播种之后绝无发芽的可能。这种药水罕为人知,炮制后的麦种外观又与寻常无异,否则以曹操的奸狡,怎会以粮资敌?”
“孔明何以得知?”此次赐种之举说起来无论怎么有理,想起来却总令孙策有些虚幻难以捉摸的感觉,而诸葛亮的论断恰恰印证了他心中的隐隐不安。
“在下曾随师父在南阳躬耕多年,自问颇熟田垄之事。这种药剂本是家师调配,原为除去田亩间的杂草,不知如何流传出去。”
“绝无可能!”司农终于按捺不住,出言呵斥,“下官祖上世代为农,这批麦种也曾请数位经验丰富的农户查看过。我们看不出问题,难道你这小子便能看出问题。主公切不可听信此人的胡言乱语。”
孔明也不恼怒,向司农施了一礼道:“大人勿怒,这件事情靠争辩是无法得出结果的。不如这样,你我各取一盘麦种于暖室中栽种,相信一月之内便见分晓。”
“好,若是麦种能够发芽,这妄言诓骗之罪你要如何承担?”司农咄咄逼人的问。
“看来大人是一定要赌个彩头了。”诸葛亮笑道,“既然如此,小子便以项上人头为注,赌这一局。”
“好,若是下官输了,也就不用活了。”司农便要唤来军法官,立下军令状。的确,如果麦种出了问题,司农难辞其咎,只能一死以谢天下。
“二位都是尽心竭力的为在下谋划,岂能以性命为儿戏?”孙策扬手制止了司农,“但是对手既然是曹操,这件事我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试种一事,需抓紧时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