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行肩负的正是结盟的使命。家父托我向将军说明,在这乱世之中能够与我们合作的,皆是天下英雄!将军难道愿意一辈子困守常山,背负着黑山贼的名号了却一生?在下可以代家父向将军许诺,此次无需将军出兵援助,只要将军作壁上观,今后但有我曹氏旗帜飘扬的地方,就必有将军的一席之地!”
张燕皱眉微微沉吟,犹豫难决。
“张将军,万万不可受曹贼蛊惑!”一个焦急的声音在堂外响起。
在外说话的人快步上堂,向着张燕躬身长拜。来者瘦而高削,一身文士的打扮,颌下留着稀疏的几缕须髯。他身上所穿的衣物并非黑山军的制式,显然并非张燕的手下。曹昂心下明朗了几分,暗暗将手移到腰间的剑柄上。
“这位是刘使君的谋臣简雍简宪和先生,这位是曹丞相的长子曹昂曹子修公子,两位就算相识了。既然二位都是为了与在下结盟而来,请先收敛一下敌意,坐下来慢慢详谈。”张燕向两人比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原来是刘备的说客,在下有礼了。”曹昂不屑的看了一眼简雍,略一拱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简雍看也不看曹昂,向张燕再次施礼道:“张将军,在下在堂外已经听了许久,此人完全是一派胡言,欲将将军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曹昂冷冷的一笑,手依然托在剑柄上:“宪和先生言重了。你我素昧平生,从未相识,何以方一见面便污蔑在下是一派胡言?”
简雍厉声喝骂道:“曹操名托汉相,实为汉贼,专权肆横,欺凌君父,为天下所共愤,天子亦曾破指修诏命诸侯讨贼。我家主公乃中山靖王之后,堂堂帝胄,更兼屈身下士,恭己待人,仁声素著,世之黄童、白叟、牧子、樵夫皆知其名,与曹贼不可同日而语。阁下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诬指我家主公是反贼逆臣,如何不是一派胡言?”
曹昂闻言也不恼怒,只是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简雍,忽然开口问道:“宪和先生从何处而来?”
“什么?”简雍闻言一怔,不明曹昂为何突发此问。
“在下问宪和先生从何处而来?”曹昂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并州,幽州,还是青州?”
“在下奉我家主公之命前来与张将军结盟,自然是从冀州邺城而来!”
曹昂似笑非笑的看着简雍道:“先生真的是从邺城而来?”
“当然。”简雍死死盯着曹昂,“阁下到底想问什么?”
曹昂丝毫不让的反瞪着简雍道:“宪和先生莫说此等欺人之语,看来在下有必要向先生说明邺城此时此刻的情境。眼下邺城四周的围城堑壕已被漳河水灌满,想要偷渡求生难于登天,难道宪和先生极擅泅水,抑或先生可以肋生双翅,竟是个鸟人?”
曹昂不容简雍反驳,回身向张燕道:“张将军,暂且不说宪和先生是否对将军待之以诚。青州现在也算是刘备的属地,战将百名,带甲十万,如今刘备被围困于邺城,青州竟无一兵一将前往相救,这场战争的胜负,难道不是一目了然?”
“张将军,在下的确是从邺城而来,我来时堑壕还未……”不待简雍说完,曹昂已拔出腰间的长剑,将其劈倒在地。曹昂冷冷的看着趴在自己脚旁正在挣命的简雍,再次挥剑刺下,剑锋从胸口刺入,背脊透出,将其钉死在地上。
“张将军,在下斗胆替你做出决断,杀了这妄言的腐儒,僭越之处,还请海涵。”曹昂收剑回鞘,又变回了谦和的贵公子,恭敬的向张燕施礼。
张燕冷哼着笑了笑道:“简雍或许的确有所隐瞒,但是公子对我也并非坦诚相待。据我所知,曹军掘壕灌水不过是几日前的事情,而简雍到此已经半月有余,对于其从何处而来的怀疑,只是公子的猜测。凭一己之见便在我面前提剑杀人,公子未免过于轻率和嚣张了!”
曹昂面色不变,冷静的道:“张将军说的是,在下的所作所为,不过是出于自保的心思,终究瞒不过张将军的眼睛。”
“公子不怕死么?”张燕玩味的看着立在堂中的曹昂,“公子就不怕我为了讨好刘备,杀了你为简雍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