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三任妻子所出,因此并不和睦,有个胆大包天的甚至提出要把王国均分给兄弟几人,结果当天晚上就在王宫里暴毙了,惹得人惊疑不定。
国王的情况直接带给了政界连续不断的大地震,因为王子们的倾轧与群龙无,大贵族们或是有了心思,或是明哲保身,连带着下头的小贵族一起,牵一而动全身,再牵扯到那些大臣,权力的更替一下子就没了定数,尽管对外国还守得住,但是内斗不止。
武竣看安妮趁着这个机会,打算走上仕途,差不多也就放开手去了,只是暂时还托着底。
他知道这边的政治斗争是不会太久的,那位同事虽然耐得住性子,但是局势已经到了临界点,他就不会再让这些坏下去,这一点上竟显出一点难得的掌控欲和活人气来,就像是对方对魔法事故的掌控力,那种视角应当是时不时噼啪爆开一个泡泡,偶尔有火花需要摁灭的。
活得久了,任务者总归能猜到一点对方想法的。
安妮的政治嗅觉也确实与他一脉相承,她虽然还是年纪小了点,阅历浅了点,但是在这几年的教导下,已经胜过一些从小接触政治的平庸之才了,也觉出那些过往背后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她迷迷糊糊摸索着觉得那是一股横扫六合的力量,又疑心那只是想要太平生活,不管怎么说,她是有把这若有若无的因素纳入考量的。
虽然在外人看来,可能就像驱蚊虫时把骚扰牤一起考虑进去一样离奇。
等到冬天的时候,今年的雪落得很早,或许是想冰镇一下人们躁动的心,武竣是不出门了,他常常一壶茶一盘点心就能坐上一下午,或是窝在套间里不出来,不准人进书房整理,里头暖烘烘又堆满了许多东西和书,卧室里的鹅绒被软绒绒,好似窝在里头就能歇一下午。
家里的马车却是不能歇的,安妮多花了一笔钱给车夫置办了厚衣服,她出去得很多,经常不是见这一位就是见那一位,连市政府里头都经常出入了,忙得不着家,早上的早饭都得准备得很早,晚餐回来吃,但是天擦黑了才到家,有时候就在外面宴会上吃好了。
她的眼神是很明亮的,男仆女仆们只会说他看起来气派,武竣却能感觉他的眼里盛满了希望,像是盈满一池月光的池塘一样动人,生机勃勃却并不温柔谦虚,活泼得像早晨的朝阳。
她确实是很有成果,那些递给武竣看的文件上是政府的秘闻,还有着不同字迹的批注,有时候是崭新的,看得出来这些都来自于同一个党派内部。
武竣没有插手,只是提醒她,走仕途切记上位者最忌私心也怕没有弱点,结党营私是大忌可上位者又怕下头太和睦,除此之外就只看各人手段与局势了。
这里头很需要时间的积累,也最是时势造英雄,越乱的时候,上位的人就越多,正常来说,安妮就算再出色,她也得努力个二三十年,才有可能碰到高位,但是如今就连国王派来的城主都自身难保,自然多出来许多机会。
武竣是早在来到这座城之前就知道现任城主的,因为特伦蒂尔的特殊性,城主通常是五年一任,最多连任两任,通常由心腹大臣担任,没有任何贵族继承人,据说在宫廷中有一项传闻,说有些特定职位需要列出合适的名单,随后抽签决定,否则有些不幸者即使国王力保,也难逃上天注定的命运。
在这个有魔法的世界,幕后黑手当然是那位最强大的法师,其他魔法师就算被国王请去护持,也会因为不敢得罪他而退避三尺。
毕竟他本人就隐居在特伦蒂尔城附属的乡村内,就算不为王国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的。
除开这些不好多说的事情,安妮现在已经在履行她的承诺了。
这个时代女孩子生存本就艰难,哪怕是做到平等也已经很好,刚入冬那会儿,安妮留心在城里搜寻,其中无依无靠的女孩子救下来很多,若是安妮不去救,她们运气好的去做女仆,运气不好的冻死饿死,或是进了不好的地方,或是被某家抱回去做男孩的小妻子打理家务,比男孩更艰难。
有些女孩子在父母去世之后,兄弟就去当了学徒,或是顾不过来,或是直接不管了,只剩下她们可怜巴巴,反倒是男孩子多半有人要,去做学徒或是没有儿子的人家收养一个,这点古今中外都相似。
安妮牵头安置的那些可怜人,就主要是一些老人和许多年幼的孩子,因为去得及时,所以女孩子居多,没有让她们被拐走。
这里头如何去做,武竣自然早就教过她,往年天冷时也会施粥,让她亲眼看着木屑被撒到粥里去,马车上沸腾的粥锅就被直接拉到贫民区去,只准老人、幼儿与妇人来取粥,那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做法,有了权势之后才能有更正当的理由救济老幼妇孺,里头以工代赈等思想自然不必多说。
里头出大力气的还有其他同党官员,他们为的名声,而安妮是女孩子,虽然不缺野心,但是天生就比他们更能体会到女性的苦难,武竣瞧她自己做得很细致,便只是指点着人多烧些炭来,这个烧得更久一些,取暖比柴火更好。
这边的雪落得比南地早许多,说不上来比北地是早些晚些,似乎没有那么冷,却阴森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