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的营地里,望着远处静默的马队,刚刚在马车换了一身银色女性铠甲的徐安宁,稍稍皱了皱秀眉。
「小姐?」
见对方势大,徐福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徐安宁。
后者与徐福对视,目光平淡。
「福伯,你也曾出身行伍,应该知道,对方有备而来,又都是战马,我们跑不了多远的。」
「小姐,我们在此阻敌,您沿山退去,暂避锋芒可好?」
徐安宁深吸口气,丹凤眼下,神采飞扬。
「我避它锋芒?」
「多说无益,拿我虎头亮银枪来!」
有小厮从车辕附近拿来枪袋儿,里面是枪头和两根金属枪杆,将长枪组起,徐安宁又带上了獠牙面甲。
「嗖嗖嗖……」
第一波试探性的攻击,已经如约而至。
……
几百米外的山坡上,陈珂等人注视着战场。
「公子,是短弩。」
「嗯。」
无论战马还是短弩,都是大雍的军用管制物品,如此规模的调动,在整个抚州,或者说整个北疆,想要不漏风声,大概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这些人是疯了吗?」
「竟敢在抚州地段截杀镇北大都督镇国公的亲眷?」
陈珂喃喃自语。
他是怎麽知道的?
猜的呗。
镇国公就姓徐。
那徐安宁一副「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谁」的诧异模样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陈珂可是「天生神力」,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不过,高端的政治手段,就是肉体上彻底消灭对手吗?」
「但你去灭镇国公啊?」
「杀他孙女有啥用?」
镇国公据说七十有三,那徐安宁看起来顶多二十,古代人结婚又比较早,说是他重孙女也不太意外。
心里如此想着,但局势却已经出现端倪。
外围试探性的攒射后,已经有一队骑兵尝试着迂回靠近由马车组成的临时拒马,但刚刚接近对方一定距离,便有箭矢飞快袭来,当即有五六个骑士翻身落马,似乎是中了箭。
「有弓弩,程百步。」
那些「马匪」打着旗语,馀下之人马迅速绕行,并开始在百步之外徘徊。
短暂的调整后,一番旗语指挥,那三百「马匪」则渐渐分成了三队,一队休息当预备役,剩馀两队相互交叉,频繁的,轮番的,对徐安宁的车队进行两侧迂回丶返程放风筝般的战术袭扰。
一是压缩徐安宁车队的生存空间,让对方精神紧绷,不给对方休息喘息的机会,二是在消耗徐安宁车队的箭矢数量。
「啧啧啧,职业边军啊!」
一边是探亲的车队,一边是职业军队,一个仓促应敌,一个有备而来,徐安宁车队箭矢数量被消耗殆尽,只是时间问题。
……
「福伯,叫人省着点箭矢,放近再打。」
「小心对面的骑射,准头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