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声响的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这好像就对方那个年轻的首领的声音。
不少人还记得。
他想说什麽?
然后他们便听到了对方说出的平淡至极的三个字。
「全杀了。」
「诺!」
疯子!
无数人倒吸了口凉气!
他们终于反应了过来!
妈呀,他们要屠营!
「且慢!」
「噗嗤!」
「住手啊!」
「噗嗤!」
「看在同为雍人的份儿上……」
「噗嗤!」
「我们是大雍宗勋……
「噗嗤!」
「对了……」
旷野中传来了年轻首领的话,让屠刀出现了短暂的喘息。
这一刻,黑暗中仿佛出现了一道曙光。
然后,他们便听到了这辈子最后的一句话。
「……将余家那些人找出来,要活得。」
「诺。」
天塌了!
光灭!
……
鲜血弥漫的气息,几乎笼罩了整个狼毫山。
尸山血海的泥泞中,项春带领项秋等人四散分开,正不断换乘马匹,驱使『夜鹰』定位趁夜逃窜的那些『老鼠』,竭尽全力追杀一些零星的残馀。
周边茫茫草原,除了狼毫山几乎没有遮掩,白天都容易迷路,更何况是黑夜。
但一些慌不择路的家伙,有马则骑马,无马则步行,依旧死命狂奔!
杀疯了!
杀杀杀!
一个不留!
后面有魔鬼!
哈哈哈!
有魔鬼啊!
「呜呜呜~」
哭泣与大吼声时不时响彻荒野,情绪失控导致一些暴露了方位的家伙,大多会收获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射来的重型铁甲箭。
这天晚上,恐惧和慌乱吞噬了一切,也包括黏稠的,几乎化不开夜。
到了第二天清晨,杀戮渐渐止息,因为已经无人可杀了。
项春甚至跑到了北定关二百馀里的附近,还察觉到了一些应该是隶属于大雍北定关的边境斥候。
直至通过几只『千里鹰』确定了这个方向再无他人,项春这才勒马返程,准备处理沿途追杀留下的痕迹和尸体。
一夜间,狼毫山方圆四百里,除了陈珂一行人,馀下的几乎没有一个活口。
「呼……主公!」
第一个赶回复命的是项夏,他浑身沐浴鲜血,正大口喘着气,整个人仿佛泡在了尸山血海里一样,披风上的鲜血至今都未曾完全乾涸,腥臭的气息哪怕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就连脸上都沾满了脑浆和各种飞溅的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