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款曲,
承诺为草原提供一批冬粮来换取草原诸部的支持,如此消耗下,哪怕世镇抚州的抚州张氏,眼下也稍稍有些压力。
河西府的徐安宁稍好一点,但也有限。
河西府地处黑河下游,土地肥沃,且黑河毕竟是北疆最大的一条河,哪怕乾旱之年也有水流通行,灌溉相对方便,因此,今年的河西府虽然减产,但比之往年的收成应该也能剩下个八成左右。
再加上之前带兵与东夷对峙之时,都督府调拨了不少粮草,眼下若是不动民生线,最多还能支持四个月!
军营里,徐安宁红着眼眸,始终不同意河西军统帅木莲杰的纵兵抢粮之举。
最终,后者骂骂咧咧地离开,嘴里甚至还说着什麽「妇人之仁」之类的话。
见木莲杰离去,芸娘看了一眼闭目垂泪的徐安宁,微微叹了口气。
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初掌军权也没多久,骁骑军还好些,毕竟外界都称呼为徐家私军,天然亲近徐家人,但河西军就不一样了,这些年被朝廷不断掺沙子,眼下能如臂指使的将领已经很少了。
何况,现在老国公又了,没有老国公的威信,一个姑娘家家的,又如何镇得住这些骄兵悍将!
不过,这木莲杰不能留了!
公然在帅帐之内顶撞一军主帅,主帅威严何在?
当然,若是这家伙有些本事还行,毕竟有本事的人总会有特权的,可熟悉木莲杰的都知晓,这家伙就是个酒囊饭袋,若不是攀上了颖州陆家,又岂能成为河西军的头面人物。
最重要的一点,北定丶天茂丶永春三镇疑似与张家有染,这些人站在小姐对立面几成定然,那麽,木莲杰呢?
张勋会不会拉拢他?
它日两军交战之际,这家伙突然倒戈相向又如何?
所以,这人定然留他不得。
想到这里,芸娘突然开口道。
「将军,属下有要事禀告!」
徐安宁回头,眼白还是红的。
「芸娘,你有何事?」
芸娘则命人拿来了一些帐册,亲手捧着,柔软地身段几乎要触碰到桌面上。
她直接开口说道:「属下要参河西军统帅木莲杰,此人贪赃枉法,私吞军饷,卖官爵,整个河西军怨声载道,诸军苦他久已,请将军在他离开军营前,速抓此人,将其罪行在全军将士面前公之于众,以做效尤!」
别人都是杀鸡猴,芸娘上来就要杀猴!
不过,河西军是守城军,大多数都散布在河西府中的诸多城池之内,人员分散,再加上有骁骑军兜底,所以,这个「猴子」可以杀!
徐安宁虽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但还未曾失智,只是啜泣的点了点头。
「此事就交与芸娘你来处理。不过,芸娘,你告诉我,我爹他——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徐安宁美眸死死盯着芸娘。
后者没有躲闪,看是对视了一眼,这才叹了口气道。
「四年前抚州之战,老国公中了一箭,留下暗伤,这些年夜里常常被病痛所扰,到了今年夏季炎热之时更甚,伤口发脓发烂,已经到了药石无功的地步了,这才—」
芸娘说的是实话,但也只说了一半。
老国公的确药石无功,但原因也有老国公根本就不吃药的缘故,因为每逢汤药被人端来,都会被老国公偷偷倒在花盆里。
芸娘也是某次意外才发现的。
作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