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反问道:“朴王子,难道公主殿下当真就这么离我们而去了么?”
此刻,朴人猛只觉得后背一阵凉,冷汗不知不觉间已渗透衣衫。
他紧张得双手不由自主地开始揉搓起自己的衣袖来,但由于衣袖过长,恰好将他这略显慌乱的动作完完全全地遮掩住了。
只见朴人猛脸色阴沉,霍然站起身来,怒视着吴晴,大声喝道:“吴大人,您这话究竟是何意?当初舍妹的案子可是由您亲自侦破的,如今又为何这般追问不休?我实在搞不懂您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言罢,作势便要拂袖离去。
“朴王子,请您暂且冷静一下,莫要如此急躁。”
吴晴赶忙伸手拦住正欲转身离去的朴人猛。
他面色凝重地注视着对方,缓声道:“关于在御林别院所现的那具女尸,其面部竟被毁得面目全非,这一点从最初便令我心生疑惑。
通常而言,若凶手意在杀害公主,为何还要特意毁掉其容貌呢?况且还是先行杀人之后方才毁容。
众所周知,面容往往能够作为证明一个人身份的关键依据。
所以依我之见,那恐怕仅仅只是一具身着公主服饰的女尸罢了。
不知我的这番推测是否正确呢,朴王子?”
听闻此言,朴人猛的额头瞬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仍强装镇定,咬紧牙关反驳道:“吴大人,我实在不明白您究竟所言何意……”
然而,站在他身后的车仁此时却已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了吴晴身上,其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不过,车仁之所以尚未有所行动,只因感受到来自一旁冷弃所散出来的强大气场。
刹那间,整个场面的气氛骤然变得异常紧张起来,仿佛一根紧绷至极限的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在场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轻易打破这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吴晴一摆手,冷弃便撤出了自己的气场。
他说道:“朴王子,我没有恶意。
你们也不用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或者说,我想知道我的猜想对不对。”
此时朴一生回头看了一眼车仁,轻轻的对车仁一点头,车仁也撤去了自己锁定吴晴的目光。
吴晴面色凝重地继续说道:“那具被破坏面容的女尸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按说那尸体乃是高丽公主,身份尊贵,平日里养尊处优,可她的双手却布满老茧、异常粗糙,这显然与她的身份极不相符。
正常情况下,像这样出身高贵的女子,其手部肌肤应当是细腻光滑的才对,怎会出现这般长时间从事粗活才能造成的状况?”
说到此处,吴晴顿了一顿,接着道:“不仅如此,更为突兀的是,虽然尸体身上穿着的的确是高丽公主的华服,但她脚上所蹬之鞋却是完全不相匹配。
起初,我并未对此多加留意,但随着进一步的勘查,我才惊觉其中端倪。
这双鞋子看上去极为普通,无论是材质还是做工,都绝非能够与那身华丽衣裳相搭配之物。
于是,我又对鞋底展开了细致的检查。
结果现,鞋底的磨损程度相当均匀,由此可以推断出这鞋子的主人需要长期保持安静平稳的行走姿态。
然而,真正令人震惊的是,当我查看鞋内时,竟现里面的磨损情况更为严重,几乎到了破烂不堪的地步。
试问,堂堂一国公主,又怎能忍受穿着这样一双内部有着如此严重破损、舒适度极差的鞋子呢?综合以上种种迹象,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我敢断言,眼前这具尸体绝不可能是真正的公主殿下!”
朴人猛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短暂的沉默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
然而,正是这片刻的宁静,让吴晴心中对于事情真相的猜测愈笃定起来。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朴人猛,继续不紧不慢地分析道:“我仔仔细细地检查过那个墙上的洞。
要知道,御林别院可是南国皇室的园林式别院啊,其建筑标准之严苛乎想象,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如此这般大小的一个圆洞呢?而且,经过我的比对,现那洞的尺寸恰好跟车仁手中的那根长棍相差无几。
要说这只是个巧合,打死我也不会相信的。
依我看呐,多半就是车仁用他那根棍子捅出来的!
只可惜啊,如今这堵墙已经被车仁在和金生火的打斗中给弄塌了,想要进一步查证此事恐怕已是难上加难喽。
不过嘛,综合种种迹象来看,想必这一切都是他有意而为的吧。”
说到此处,朴人猛和车仁依然保持着缄默,但从他们脸上流露出的那副古怪神情便可轻易察觉出,吴晴所言非虚,已然接近事实的真相了。
恰在此时,吴晴转过头去,目光如炬地朝着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方向高声喊道:“我说得没错吧,高丽公主殿下!”
这一声呼喊,如同惊雷一般划破长空,让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