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沧溟。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覆盖着黑鳞的龙爪扣在她的脖子上,暗金色的竖瞳里翻着凶光:“刚醒就急着害人?看来流放路上,还是太舒服了。”
他俯下身,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刺骨的寒意:“再动一下,我就把你这毒牙连根拔了。”
云芙的脸憋得通红,抓着他的手腕想掰开,可他的爪子硬得像铁,纹丝不动。
窒息感越来越重,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腰下的蛇尾徒劳地拍打着木板,出“啪啪”
的响。
就在这时,队伍末尾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很轻,却让沧溟的动作顿了顿。
云芙艰难地偏过头,看见那个银蓝长的鲛人雄性停下脚步,正用袖口捂着脸。
等他放下手时,云芙瞥见他的袖口沾了点刺目的红。
是澜,那个被原主灌了药,伤了嗓子的鲛人。
他抬起眼,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看向沧溟:“别……在这里。”
沧溟盯着云芙看了几秒,指节慢慢松了松,却没完全放开。
他冷哼一声,龙爪依旧扣在她的脖子上,只是力道松了些,足够她喘气:“安分点。
再敢耍花样,澜也护不住你。”
云芙瘫回木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脖子上的掐痕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任务失败。
执行一级电击。
】
系统的声音刚落,一阵电流突然窜过全身。
疼得她蜷缩起身子,蛇尾都绷直了。
她咬着唇不敢出声,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掉在木板上。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穿成谁不好,偏偏穿成这么个万人恨的恶雌。
“呵,装可怜。”
烬骁看着她掉眼泪,嗤笑一声,“当初把凛关在斗兽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掉泪?”
云芙哽咽着摇头,想解释又说不出话。
她现在连自己的毒牙都收不回去,更别提解释了。
沧溟松开了手,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凛骑着沙兽往旁边挪了挪,像是多看她一眼都嫌脏。
那对白双生子低着头,没看她,却下意识往彼此身边靠了靠,像是怕她又突然难。
只有澜,站在队伍末尾,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继续往前走。
云芙坐在囚车里,看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蛇尾,嘴里的毒牙还没缩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心里一片冰凉。
黑化值99的火狐,眼神能冻死人的黑龙,满身戒备的雪狼,还有个随时会电击她的系统。
这哪是改造,这分明是地狱开局。
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刚想试试能不能把毒牙收回去,脑子里的系统音又响了:
【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过大,触紧急提示:黑化值满1oo的兽夫会失去理智,对宿主造成致命伤害。
请尽快降低兽夫黑化值。
】
【支线任务:捡起地上的水囊,向烬骁道歉。
任务奖励:毒牙控制手册(初级)。
失败惩罚:二级电击。
】
【倒计时:3o,29……】
云芙盯着地上的破水囊,指尖抠着木板缝。
系统倒计时在脑子里敲得人心慌,她咬了咬下唇,还是屈着膝盖爬过去。
蛇尾在木板上拖出沙沙声,烬骁的目光立刻钉过来,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怎么,捡起来再泼一次?”
她没敢抬头,手忙脚乱把水囊拎起来时,果然没拿稳,水囊晃了晃,剩下的几滴水全洒在了她手背上。
“蠢死了。”
烬骁的声音冷飕飕的,却没再往前扑。
云芙攥紧空水囊,慢慢挪到囚车边,把水囊递过去。
“对、对不起。”
声音低得像蚊子哼,眼睛盯着他脚边的沙子,“刚才不是故意的。”
烬骁挑眉,红瞳里满是怀疑。
他没接水囊,反而抬脚踢了踢囚车木板:“道歉就完了?当初割我尾巴时,怎么没想过道歉?”
这话扎得云芙喉咙紧。
她攥着水囊的手松了松,忽然想起系统奖励的药膏。
要是能用上……她咬了咬牙,抬头看他,眼睛亮了点:“我有药膏,能帮你治伤。”
“药膏?”
烬骁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能有什么好东西?别是又想往我伤口上抹毒药。”
“不是毒药!”
云芙急了,怕他不信,伸手去摸原主的兽皮裙口袋,还真摸出个小陶瓶,是系统奖励凭空出现的。
她把陶瓶举起来,瓶身晃出淡绿色的光:“是愈合药膏,真的能治伤。”
沧溟不知何时转过头,黑眸扫过陶瓶,声音冷硬:“她的东西也敢用?”
凛骑着沙兽凑近了些,狼耳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