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
云芙的手心冒了汗,原主的烂摊子,终究还是找上门了。
她刚要开口解释,手腕忽然一紧,被沧溟往身后拉了拉。
“让开。”
沧溟挡在她身前,龙翼微微张开,带起一阵冷风,暗金色的竖瞳盯着疤脸豺族,里面翻涌着淡淡的龙威,“别挡路。”
疤脸豺族显然没料到他是龙族,愣了愣,随即梗着脖子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龙族又怎么样?这是弃兽城,不是你们皇室的地盘!
她欠了我们的债,就得还!”
他挥了挥手里的铁棍,周围的流放者瞬间躁动起来,“兄弟们,给我上!
把这雌性抓起来,让她尝尝当年我们受的苦!
断她的尾巴,让她也知道疼!”
流放者们刚要往前冲,烬骁忽然往前一步,指尖凝着火星,红瞳里的火几乎要喷出来:“谁敢动她一下,我把你们的爪子都烧了!
让你们连劫道的力气都没有!”
凛也绷紧了身体,狼爪在地上抓出几道浅痕,随时准备扑上去。
他的狼耳贴在头上,目光锁定最前面的几个流放者,没说话,却透着股“谁敢上前就咬断谁喉咙”
的冷意。
澜站在双生子身前,指尖泛着淡蓝的光,巷子里的水汽悄悄聚了起来,在他身侧凝成细小的水箭。
明执则往云芙身侧靠了靠,墨黑的鳞片在衣袖下若隐若现,没说话,却让靠近的几个流放者下意识往后退了退。
疤脸豺族被他们的气势镇住了,往后退了半步,却还是硬着头皮喊:“你们人少!
真打起来……”
“打起来怎么样?”
沧溟打断他,往前踏了半步。
龙威随着他的动作散开,周围的流放者瞬间脸色白,有人踉跄着往后退,差点摔倒在垃圾堆里。
他暗金色的竖瞳扫过众人,声音冷得像冰,带着龙族独有的压迫感:“谁敢碰她,我拆了你们的骨头,扔去喂巷口的野狗。”
就在这时,人群外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都让开。”
流放者们下意识让开一条路。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走过来,拐杖头是块磨光滑的蛇鳞,显然用了很多年。
他浑浊的眼睛扫过云芙,又看向疤脸豺族,叹了口气,声音带着点疲惫:“她是云芙,也不是当年的云芙了。”
疤脸豺族愣了愣,他攥着铁棍的手松了松,显然是对老者有所敬畏,却还是梗着脖子:“那她当年……”
“当年的债,她若认,便慢慢还。”
老者打断他,往沧溟身上扫了眼,显然是看出了沧溟的护短,“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们这么逼。”
烬骁哼了声,往疤脸豺族面前凑了凑,尾巴卷着块碎石,故意往地上一扔:“听见了?还不快滚!
再堵在这里,小心我烧了你们的窝!”
疤脸豺族咬了咬牙,狠狠瞪了云芙一眼,却没再动手,挥了挥手:“我们走!
这笔账,以后再算!”
带着人骂骂咧咧地散了。
围观看热闹的流放者见没架可看,也渐渐散开了,只是离开时,不少人还是回头往云芙身上瞥,眼神里的敌意没完全消,却多了点“再看看”
的犹豫。
“多谢老丈。”
云芙往老者面前走了半步,弯腰行了个礼,这是她穿来后第一次对原主欺负过的人低头,心里却没半点委屈。
老者摆了摆手,浑浊的眼睛里带着点复杂:“你能变,是好事。
弃兽城苦,多个人护着孩子,总比多个人作恶强。”
“走吧。”
沧溟攥着云芙的手腕往巷深处走,声音比之前软了些,没了之前的冷硬,“先找地方歇脚,再问阿澈的下落。”
云芙点点头,跟着他往前走。
巷子里静了些,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风吹过枯叶的“沙沙”
声。
夕阳的光从巷口漏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龙尾护着蛇尾,像在无声地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