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崖的夜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烬骁攥着匕,脚步踉跄地往崖边爬。
崖壁上的碎石不断往下掉,他的狐毛被风刮得凌乱,肩膀上还沾着猛禽的血——刚才为了抢月光草,他被秃鹫啄了一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快到了。”
明执跟在他身后,深褐的眼瞳紧盯着前方,“前面那块突出的岩石上,应该有月光草。”
两人刚爬上岩石,就听见头顶传来“唳”
的一声,是守护月光草的铁羽鹰。
那鹰翼展得足有两米宽,爪子泛着寒光,直扑过来。
“你去采草!
我来挡它!”
烬骁立刻往前一步,指尖狐火窜起半尺高,往铁羽鹰燎去。
火光照亮了岩石,果然看见角落里长着几株银白的草,叶片上还沾着夜露——正是月光草。
明执没犹豫,快步冲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月光草连根拔起,用兽皮裹好揣进怀里。
铁羽鹰被狐火燎得怒,翅膀猛地扇动,带起的风差点把烬骁吹下崖。
他紧紧抓住岩石缝隙,另一只手攥着匕,往铁羽鹰的翅膀刺去:“滚开!”
匕划破了铁羽鹰的翅膀,血瞬间流了下来。
那鹰吃痛,惨叫一声,却没退,反而更凶地扑过来,爪子狠狠抓在烬骁的胳膊上,瞬间撕开道血口。
“烬骁!”
明执赶紧冲过来,匕往铁羽鹰的眼睛刺去。
铁羽鹰被迫后退,扇着翅膀往远处飞,却没走远,还在崖边盘旋,显然没打算放过他们。
“走!”
烬骁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往崖下爬。
刚爬了两步,就觉得眼前一黑——胳膊上的伤口流血太多,他有些撑不住了。
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往崖下坠去。
“抓住!”
明执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却被他下坠的力道带得往前踉跄了两步,“撑住!
别松手!”
烬骁的意识渐渐模糊,却死死攥着明执的手,另一只手还护着明执怀里的月光草:“草……别掉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龙翼扇动的声音。
沧溟从夜色中冲过来,龙尾一卷,将两人拉了上来,稳稳落在崖边的平地上。
“你怎么样?”
沧溟看向烬骁的伤口,眉头皱了皱,“流了这么多血。”
“没事……”
烬骁喘着气,从明执怀里拿过月光草,小心翼翼地护在怀里,“草没掉,能救凛了……”
三人往山洞的方向走。
烬骁的脚步越来越慢,脸色也越来越白,全靠沧溟和明执扶着才勉强往前走。
快到洞口时,他忽然眼睛一亮——云芙正站在洞口,往这边张望,脸上满是担忧。
“云芙!”
烬骁挣脱两人的手,踉跄着往她跑过去,将月光草递到她面前,虚弱地笑了笑,“你看,我采到了……你有没有担心我?”
云芙看着他满身的伤,眼眶瞬间红了。
她伸手扶住他,声音带着点颤抖:“你怎么伤成这样?不是让你小心点吗?”
“我没事……”
烬骁咧嘴笑,刚要再说,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沧溟蹲在烬骁身边,检查着他的伤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流了太多血,得赶紧处理。”
他抱起烬骁,往山洞的方向走,“你拿着草,跟在后面。”
云芙点点头,紧紧攥着月光草,看着沧溟怀里的烬骁,心里满是自责。
如果不是为了救凛,他也不会伤成这样。
回到山洞,澜立刻放下怀里的双生子,快步走过来帮忙。
他从怀里掏出清水和干净的布条,蹲在烬骁身边,小心翼翼地清洗着他胳膊上的伤口。
烁星和烁宸也凑过来,小手攥着烬骁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担心:“烬骁哥哥会不会有事啊?”
“不会的。”
云芙蹲在旁边,伸手摸了摸双生子的头,视线却一直落在烬骁的伤口上。
她从兽皮袋里拿出凝血散,轻轻撒在伤口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烬骁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烬骁缓缓睁开眼,模糊中看见云芙在哭,他虚弱地伸出手,用指尖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沙哑:“别哭……我没事,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还说小伤!”
云芙拍开他的手,语气带着责备,眼眶却更红了,“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如果沧溟没及时赶到,你就……”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却不敢再想下去。
她拿起干净的布条,小心翼翼地帮他包扎伤口,指尖轻轻拂过他胳膊上的伤痕,心里疼得厉害。
烬骁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嘴角又咧开笑:“我知道你担心我,放心,我命大着呢,没那么容易出事。”
他往沧溟那边看了眼,见沧溟正站在火盆边,背对着他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