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浸透了巨大的悲怆和愤懑。”
苏倩倩一惊。
“可惜,今天再也找不到那样的诗篇了。”苏倩倩不无遗憾地说。
“不仅找不到那样的诗篇,连那样的诗人都没有了。”
“为什么这么说?”苏倩倩好奇地问。
“真正的诗人会叩问苍天和大地,会流连在山水和旷野;如今的诗人只是写诗的人,成天忙着上节目,做专访,开讲座。”
苏倩倩笑了,她发现杨凡比一般的同龄人富有思想,而且他的内心还有一个更为深邃和隐秘的世界,于是她又试探着问他:“你说得很有道理,只是可惜,那么一个有浪漫情怀的诗人竟投了汨罗江。”
“那有什么,有一个悲剧的结局总比没有结局的悲剧要好得多。”
苏倩倩又暗暗吃了一惊,她不敢小觑这个出身贫寒的少年。
“古今中外有很多那样的人,甚至是一些很有成就很有思想的人,像王国维,老舍,川端康成,为什么都是悲剧的结局?”苏倩倩有些不解,眉头紧蹙。
“其实悲剧是人生的本质。在叔本华看来,人的生存就是一场痛苦的斗争。我完全赞同。你呢,你怎么看待他们呢?”
“我没有资格评论他们,记不清是谁说过,‘没有在长夜痛哭过的人,不足语人生。’”
“是卡莱尔。”杨凡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我倒是更欣赏另一位大诗人苏东坡。说起他,我很骄傲,他是我的本家。”苏倩倩说。
“是吗?”
“他也是大起大落,坎坷一生,但他的旷达和豪迈令人敬佩。我觉得,屈原是活在天上的,而苏轼则是活在地上的,能将一杯白开水喝出别样的滋味;‘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杨凡吟道。
苏倩倩说:“得之不喜,失之不忧,苦难在他那里也能结出芳香的果实;这样的人生境界才是最可贵的,因为这样的人更真实,离我们更近。你说呢?”
杨凡沉吟道:“的确,苏东坡活在世俗里,却又没有被世俗磨去诗情和浪漫,只是他的境界我们难以达到。”
“杨凡,我发现你很不简单,挺有思想的。”
杨凡心里苦笑:自己的确是一个思想者,不过是关于死亡的,又说:“你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杨凡理了理身上那件褪了色的甲克衫,然而脚上那双破旧的运动鞋还是让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
“你跟他们不一样。”杨凡说完这句话,神情有些恍惚。
苏倩倩露出两个浅浅的笑窝,忽然问他:“你想不想入团?”
“入团?我没想过,也不感兴趣。”
“唔,做一个共青团员也是一种积极有为的人生姿态。”苏倩倩极力鼓动他。
“初三时,班上曾讨论过我的入团问题,但班上大多数人不同意。”
苏倩倩扬起她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