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到岁月尽头(13)(3 / 6)

人,你在故意糟践自己。”

    “我是什么样的人不重要,倒是你们这些人让我觉得有趣,成天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我早就看不惯了。” 杨凡像犯了魔障似的,说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苏倩倩摇着他的膀子,杨凡奋力挣脱:“你大可放心,离了你,我死不了。”正说着,只见他脚下一软,摔倒在地,两只手撑在地上,拐杖丢到一边。苏倩倩去扶他起来,他恨恨地说:“不要你管。”杨凡挣扎着要爬起来,忽然疼得叫唤起来。

    苏倩倩心疼地说:“崴脚了吧?我送你回家。”说着便到坡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司机师傅一道把杨凡扶上车,又一直把他送到家门口。一路上,杨凡黑着一张脸,没有跟苏倩倩说一句话,连一句道谢都没有。

    苏倩倩送杨凡回家的事还是让齐天知道了。他一拳砸在梧桐树上。

    期终考试终于铿铿锵锵地拉开大幕。走进校园,大红横幅上“端正考风,严肃考纪”的白色仿宋字格外醒目,广播里反复播送着“考生须知”和关于作弊的处理办法。校园里少了许多欢声笑语,连树上的知了都收敛了几分,不敢高声聒噪。非常时期,大多数学生表情肃穆而凝重,如同即将开赴疆场的战士。只有两种人逍遥自若,一种是胜券在握的“学霸”,他们信奉“成绩才是硬道理”,想的是如何夺金卫冕,蟾宫折桂;还有一种是经常考倒数的“学渣”,他们摆出一副视分数为粪土的姿态,又配上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山不转水转,“学渣”们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所谓“蛇有蛇路,鳖有鳖道”,他们跟老师套套近乎,跟学霸叙叙交情,又四处打探有关考试的各类情报,力求未雨绸缪。

    第一门考语文,学校领导像走马灯似的在教室外来回巡视,学生们发现这次与以往大不一样,监考老师们都不站在讲台前监考,而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都站到教室的后面,颇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味。这让某些心怀鬼胎的学生叫苦不迭,他们在行动之前不得不先掉头侦察一下监考老师的“动向”,可是这样就等于向监考老师发出信号,他们回头的刹那撞上的常常是凌厉的眼神或一脸的狞笑;要命的是,他们一边要开展“特别行动”,一边要防备身后的“黄雀”,监考老师常常像幽灵似的突然游走到你跟前,把你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让他们自叹不如,顶礼膜拜的是那些考场大神,他们仿佛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特异功能,先神闲气定地睡上一觉,在最后半小时内,他们会彬彬有礼地向监考老师提出借支笔或橡皮檫,临到交卷时,空白的试卷会变魔术似的写满答案。

    以往,监考老师发现学生作弊,常常放一通马后炮了事,并不上报年级组和德育处;因为这种糗事会影响到班级声誉,特别是班主任的个人形象。如果学生的家长有些身份和来头,会千方百计地托人来通融说情。因而,八中的作弊行为有如瘟疫一般愈发猖獗,以至新上任的刘校长在学校行政会上拍了桌子:“一定要把这股歪风刹住!”

    第二天,一个风雨交加的日子。

    这一年的雨水之多,据说是百年未遇,许多地方遭了水灾。这天下午两点左右,天色陡变,一时狂风卷起满地的沙石和落叶呼啸而来,在天地间扯起一张无边无际的灰色的幔,不一会儿,那灰色的幔就被一颗颗豆大的雨珠击破,接着又被一根根雨箭穿裂,转瞬间,千万道雨柱汇成遮天蔽地的水帘,气势汹汹地占领了一切。

    这天下午考化学。监考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男教师,长得白白胖胖,一脸的温柔敦厚,笑起来有点像弥勒佛。

    “弥勒佛”发完考卷,慢条斯理地说:“我相信在座的都是自重自爱的同学,不要有侥幸想法;给你们三秒钟,把所有作弊的玩意收回,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背过身去。

    铃声响了,大家开始答题,“弥勒佛”由前往后逐个检查垫在试卷下的纸张。检查完两组,“弥勒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