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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不会不想理我了吧?”
听此一言,花非若立马转回身来看着他,“哪里有不想理你?”
慕辞甜滋滋笑了两颊生靥,将下巴轻轻搭在自己搁在榻上的小臂上,一双眼亮堂堂的盯住他。
被他这么一盯,花非若顿觉自己心跳飙得都快断气了,却还是强镇住了理智,忍住了突然间冲上脑门想吻他的冲动。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潮余竟然有了这么强的念头……
明明以前从来不会对同性产生这种想法,怎么就突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呢?
花非若到底还是架不住他这直热的目光,忍不住笑着垂开了目光,“干嘛这么看着我?”
见他脸上又泛起了一片温霞似的红晕,慕辞更是喜欢的不行,也就笑得靥窝更深了,“陛下太好看了。”
花非若好不容易忍过了一头,当下却是被他闹得两颊烫,甚连耳根都隐然有些灼热,于是又只能将脸藏得更低了,斟酌了半天才嘀咕出一句:“你也很好看……”
慕辞禁不住笑出了声,而听见他笑的花非若更是羞得不敢抬脸了。
笑罢,慕辞又轻轻叹了一声,便将另一只手也搭上榻沿,一同垫着自己的下巴,好好看着这怯躲的美人。
“每见陛下烦心我都可心疼了……”
“嗯……?”
“以后这些繁务,陛下交给那些大臣处理便是,他们若是办不好就依律法予罚,何必如此劳烦自己?”
听着潮余软言在耳侧,说的虽是正经事,却还是令他有些心绪浮乱,也就忍不住开始有些胡思乱想。
花非若没有应答他,慕辞见他眼帘微垂,便柔问道:“陛下困了吧?”
花非若心虚搪塞,“有点……”
“那我不跟你说话了,快闭上眼睡吧。”
说着,慕辞便轻轻蒙住了他的双眼,此一举又更让花非若一阵心乱,有些不知所措的连忙闭眼,但眼睫却忍不住有些颤。
感觉到手心里他的眼睫还在乱动,慕辞忍不住笑了一下,心痒的不行。
“陛下快睡,一会儿他们把药端来我再叫你。”
“嗯。”
花非若低低应了一声,便暗暗做了一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捣蛋鬼,一天净闹些叫他浮想联翩的动作,要不是他每回闹腾时神情都那么纯粹且直白得别无他意,他恐怕真要以为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有点别的念头了。
却一想到这家伙大概就只是与他调皮而已,花非若心里便有些憋闷的难受……
待他睡沉之后,慕辞又微微凑近了些打量了他两眼,而后便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将架上的长袍取来,轻轻给他盖好,正想就着坐下好好看他片刻时,又听门外有人来的动静。
俞惜拉开了内阁的门走来,却还不及走入帘中,就见郎君迎了出来,并将食指竖于唇前,示意她噤声。
慕辞将俞惜拦开了几步后,才低声问道:“何事来报?”
“回郎君,太尉与治粟内史殿外求见。”
慕辞回看了掩榻的垂帘一眼,道:“陛下身体不适,这才刚歇下。
请那二位大人稍晚些再来吧。”
“是。”
俞惜应着便退下了。
等人掩门离去后,慕辞才又回到榻前,坐下身来,静静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非若”
慕辞小心试探着轻轻唤了他一声,见睡熟的人无应后又微微俯下身去,更小声的唤道:“花、非、若”
见他依然无应后,慕辞心中隐然有些窃喜,便小心翼翼的俯近身去,将双手撑在榻上,俯视着他。
“你呀,就这么相信我?”
悄悄的低言戏谑着,慕辞又抬手将落在他脸上的一缕碎轻轻理开,“真是一点都不怕我会趁你睡着时干什么坏事……”
慕辞这话虽是自言的玩笑,但那对他的非分之想却也是当真蠢蠢欲动,于是他本为他轻轻理着碎的手也试探着轻轻触上了他的脸颊。
这时内阁的门突然被拉开,慕辞被吓了一激灵的弹起身来坐得板正,转眼瞧出帘影外,原来是俞惜将药端来了。
“郎君,陛下的药已煎好了。”
“放着吧。”
“是。”
看着俞惜放下药碗后退出阁外,慕辞方被吓得惊起的心跳犹在隆隆震然,回头又瞧一眼花非若,好在他仍睡得安稳。
又静看了他片刻后,慕辞松下了心神,且经方才那一触后胆子也更大了些,便直接俯下身去,就近处嗅了嗅他怀里的温香,本是想借此虚缠稍稍抚顺些自己心里那股邪火,却着实是低估了自己的非分之想,在这咫尺之距间,自己想碰他的念头直达顶峰。
压着心里一千个念头,慕辞手里都攥紧了一把褥锦,却还是循着他的呼吸探了上去,思绪绵缠间,鼻尖已与他轻轻相触,与他的嘴唇之间也仅存微丝毫厘。
仅这一隙之间,慕辞实在想一口啃上去。
但若真如此的话,待他醒来怕是会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