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诱战之策(1 / 2)

二月初七,慕辞带兵行于司涯山北平原之间,却有北面归来的斥候报言称女帝竟被贼匪劫出了临弈,正向北面项瑜城而去。

与容瑛共事多年,韩荏深知这位昭山侯的秉性深谙保身之道,是以无论多大的谋局,她从来只在幕后作一双搅弄风云的暗手。

以往韩荏受身份所限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而今战局已开,她也终于熬得了出头手握重兵,自然不可能再放任她如此隔山观火。

二月之初本已近春,然今年却是寒凛异常,暴雪席卷平原,原本两日便可追上的途程被生生耽搁了五日。

而在这如此恶劣的天气里,行军途间消息更是传递不易,遣出打探情报的斥候十不归三。

“郎主,前去打探陛下行踪的斥候亦无归讯,这暴雪之中难以寻向,如此耽搁,只怕……”

慕辞心知曲安容未尽之语,只是这般状况,想要全军追袭度定然不济。

“明日我亲带一队轻骑往追,你带领剩下的人原地驻营,待雪停后再跟上来。”

若不如此,实在难以追上那劫持女帝的匪人……

然此策虽无不妥,可曲安容心中却还是有些不安。

慕辞本留心研看着地图,却察觉曲安容良久未语,便回头来瞧了一眼。

“曲帅有何顾虑但可直言。”

“臣只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像是……圈套。”

慕辞沉吟未语。

“事关陛下安危,就算是个圈套也不可置之不理。”

慕辞泊然说罢这么一句后,便令下点兵,将此处驻营之事暂交由曲安容打理。

趁夜雪小,慕辞引领五百轻骑北出追寻。

大雪之下,劫持了女帝匪寇亦是前行艰难,又车驾行缓,岂及慕辞轻骑之,果才不过一日追赶便已可见其踪迹,然而此夜便见远处高地一道火光冲天。

待慕辞赶到其地时火势已灭,一片焦烬之中夹杂着血肉烧化的恶臭,寒雪的天里亦是一股余温不祥。

慕辞勒马在前,瞧着这片焦烬稍稍怔了一下,便下马来走进灰烬之中,将马车的焦顶掀开,便瞧见了里头一片狼藉埋掩着的焦骨。

“郎主,这……”

“不是陛下。”

余烬里的头骨留得还算完整,慕辞久经战场,故而一眼便瞧出那是女人的尸骸。

虽然他心中早也猜知是人冒充的结果,不过方才突然瞧见这般惨状时心中还是不免一悬,而此刻却是完全放心了。

那个狡猾的狐狸怎么可能会被这么几个杂鱼就给劫持了呢?

“这……当真不是陛下?”

荀茵微有心悬的多问了一句。

慕辞翻身上马,“我与陛下日夜相处,岂会认不出人来。

此番便是有人故意设局诱我们至此,陛下此刻想必还在临弈城中安然无恙。”

“既知是局,便该返回与曲帅会和了吧?”

“此处再往西行七十里便是项瑜,曲帅也正领着大部队向此方而来,就在城外会和吧。”

次日风雪缓停,曲安容即收得前方战讯,敌匪佯劫女帝为诱,引行至半途恐有截战之计,于是书言中令曲安容火带领剩余人马北至项瑜城东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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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荏早已遣使来与容瑛相约,在项瑜与临弈两城之间合击女帝余外军众,却候了多日也无音信传来。

与此同时,正出了崇山之界缓缓向北行进,途间便也探知了慕辞并未中计回返而来之讯。

临弈城中状况不明,却好在消息是封锁的,故而韩荏原本的计划是以“女帝被劫”

为由,先将慕辞引至北面谷中,焚车后以此先乱军心,然后她再放出将攻临弈之讯,同时又邀昭山侯出兵,届时便可以两军熊力,而溃其两途往返疲惫之军,是为以逸待劳之策。

奈何眼下计策落空,曲安容已北入其焚车谷地不知与慕辞在何处会和,而容瑛那方亦无消息传来,如此状况未明,她自然不敢贸然追往,如此便陷入了两难之境。

原安君毕竟是做了一辈子文职,确实不擅带兵打仗。

思谋难定,韩荏便主动寻到林轸的帅帐中询问这位正统武将的意见。

因为天生说话结巴,故而林轸平素里都是个缄默的人,韩荏与之同营谋战这么些日子,却也没说上几句话,有何消息传递,林轸都只会遣人跑腿,鲜少亲自露面。

“依中郎将之见,如今之局当如何破之?是继续北上,还是先取临弈?”

韩荏突然进帐便问,林轸还微微一怔,才回过身来。

“取临弈。”

林轸简然三字而应,韩荏却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蹙起眉头思索了一番。

“临弈乃是荣主封邑,其城中亦有守兵五千,加之女帝带去的一千兵马,六千之数与我军相当,却踞城为守,如此怕是攻之不易。”

“不可、硬攻,当……智、智取。”

“愿听将军详策。”

“通、通书、城中……内应。”

韩荏听罢思索了一番,临弈被封锁了城门,故她虽于城中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