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孚蓁亦连忙跪礼释道:“陛下明鉴!
若是云湘楼的琴师早在封楼之日便已被收押狱中,哪里还能入臣府中奏乐!
前日臣确实派了马车接过一琴师入府,然那琴师绝非云湘楼遗众!”
花非若淡淡挪眼来瞧住了荀孚蓁,泊然道:“是与不是,查过便知。”
继而女帝目光一转,廷尉才接得一道视线便已连忙起身,“启禀陛下,臣全依陛下之令已布令言公告,凡与云湘楼相关者,即便是早多年便已出阁纳于内院的娈侍亦须入廷尉府审查。”
“此令布于朝中已多日,朕却不见廷尉府呈上的奏折里汇言过此事状况。”
女帝审言缓缓,无喜无怒间却令在场群臣心中皆起忐忑。
尤其廷尉当即就跪礼剖言:“陛下明鉴,臣等廷尉府上下绝无忤令疏职之行!
只是……毕竟事关权贵内府,便是臣费尽心思求问规劝,却也难如人意,众说纷纷扑朔迷离,臣等……也不敢强为。”
眼见着今日堂上一个个仿佛都是针对着自己来的,荀孚蓁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知该言向何处申辩,便只能依然朝向女帝,求圣上明鉴。
“兵法有言,‘军令不明,将之过也’,今番状此,诸卿各有委屈,朕思来许也有令述未明之失,便趁今日良机,再明言一道。
与云湘楼相关者,诸如侍楼柳郎、歌舞琴乐、走工送传乃是内楼重审之列,此外童娈家伶、走巷伢子、绕楼班子皆属其楼络网严查之列。
凡此两例者问查不严以致疏漏,便是廷尉府失责,以渎职罪论!
若廷尉府查问已至,而有掩瞒之行者,以叛贼同谋罪论!”
“朕言至此,诸卿可还有不明之处?”
诸大臣纷纷应礼而言:“臣等已明,绝不辱命!”
“诸卿皆为各部主官,朕方才之所令必达衙府之末,若待廷尉府查至再现令传未明之状,朕便唯尔等是问。”
“臣等不敢负陛下圣令!”
“丞相,你为百官之,亦当严审监状,如有所误,朕先问你,而后方及廷尉。”
丞相俯拱礼,“臣领命。”
女帝处政自有其术,上尊于旁静看状况,却也大约掂量出了几分头绪来。
而丞相领命之间亦微然蹙眉,果然她先前所惑并未错揣,虽不知具体何故,但女帝对她确有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