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依然凝视着她,面无表情的目光里满为锋锐的审视,“为什么不能是十二呢?”
对面被她问哑了。
前年九月初十,女帝携百官前往祈山秋狩,丞相自然随行而往,是以相府中便只有其夫吕奉在居。
而方才此人说的的确是九月初,白薇却是故意误言诈她而已。
对面的小商人欲言又止,思索了良久后面露难色胆怯而言:“这……能有什么为什么呢……就、初二那日正好碰巧罢了……”
白薇默然收回眼来,落笔又书。
“送去相府,东西交给了谁?”
“储唯。”
“储唯又是何人?”
“相府里的侍女。”
“穿着如何?”
小商人一愣。
方才可没有这个问题。
未听得对面立即答言,白薇又抬起头来看着她。
“穿的妃色细锦……这贵府里的侍人,穿着都华贵些……”
白薇落笔又书,“贵府里的侍人也不是个个都穿着华贵。
看来接应你的人还是内府的近侍呢。”
小商人默然不敢言语,心中胆怯得擂擂狂跳。
“此后可还去过相府?”
“没有!”
白薇又抬眼,“廷尉府的录言中,你往相府送果蔬的次数可不少,就五日前还给相府送去了一筐甘橘,怎么又没去过相府了呢?”
那小商人霎时间脸都白了,于是连忙又否言道:“不不不,小民以为大人问的是可还联络过云湘楼与相府!
非言未去相府!”
“云湘楼被封后,你为何还去百香坊?”
“小民做的小生意跑腿的地方多,先前也非单往云湘楼,去那百香坊里自然也是谁家有生意便往谁家去……”
“朝廷严查云湘楼已久,你为何早不自,偏等到这会儿才来?”
“小民先前心存侥幸,以为此事查不到自己头上……”
“结果谁查到你头上了?”
小商茫然,“那……不是贵府的官人吗?”
白薇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若是司常府的人查你,还能等你自己走着去?”
“再者你若仅那么一趟往来,时隔已久又何惧之有?依本官所知,那云湘楼为了招揽生意,的确不时也会往贵府中送些玲珑小物,比你送的次数多的亦有人在,你却是为何心虚?莫非你一早便知那时河笑语叫你送的原本就另有诡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