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想办法在战局中尽快摧毁主舰。
“须派死士,且除了主舰之外,鬼龙舰也必须居先摧毁。”
鬼龙舰的船之火无疑是失去灵敏之动的缠蛟阵克星。
“嗯,此事朕会安排。”
要登船的死士必须身手敏捷,只能从月城军中选。
百里允容在旁揣出了女帝之意,心中不免一坠。
花非若落下一手轻轻撑在慕辞椅背,深思了一番后,道:“以维达兵力之众,也不能让他们将全部战舰集中攻于港岸,需得有一个目标让他们转移些战力。”
“不行!”
慕辞噌的站起身来,仅听一句就已经猜透了花非若言下之意。
花非若平静的瞧着他,温释了一笑,“如此决战当前,一胜俱生,一败俱亡,唯有拼尽全力,置之死地而后生。”
慕辞却执拗的摇了头,说什么也不能同意他这番提议,“岂有国君为饵诱敌之理!
此战自有他法,无须陛下担忧!”
百里允容这才明白过来女帝之言是为何意,于是也连忙执礼言劝:“上将军所言在理,陛下贵为一国之君,便为社稷之虑亦不可涉此险行!”
“维达重敌当前,必须要以鼎盛的士气方能与之一战。
即便是为此,朕也该身先士卒。”
“那就让我去!”
慕辞急切的一把抓过他的腕子,“我也足可吸引摩亚达的注意,你只要守在后营,亦足能鼓舞士气。”
“你身为上将,当顾全局,若你被困于敌局,何人指挥?”
“那就派替身!
只要让他们看见是女帝的旗帜便足矣!”
“若以替身虽能一时惑之,可当两军交锋之时,若让他们识破此为替身诱敌之计亦会立将目标挪开,如此只怕更不利于战局——死士必须登上主舰,否则便是徒劳,唯有我亲自前往方能与之周旋寻机。”
起先初闻慕辞缠蛟之计时,百里允容心中便有所忧,毕竟敌方兵力实在太强,若是引之全部兵力集攻于近港,只怕也是难挡。
而下听了女帝之策,虽险,却至少补了此处劣势,更也有望能更先摧毁主舰夺取上风。
于是一番思索罢,百里允容单膝跪向女帝请命,“末将愿随陛下同往先毁主舰!”
慕辞一愕,瞧了百里允容一眼,又瞧回花非若。
花非若点了点头,“计已初定,便召众将来帐共议。”
“是。”
百里允容应罢一声,便起身前去传令。
“花非若!”
慕辞终于捺不住其怒,百里允容前脚才出帐帘,他便斥吼了他一声。
“你想要我的命吗!
花非若……”
花非若托起他的脸来俯便吻,慕辞急怒之间更恨他如此不顾性命之举,便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丝丝腥咸缠入绵吻,纵被他如此狠咬了一口花非若也只是微将眉头一蹙,却根本不避,仍然抵入舌尖,轻柔的安抚着他。
“此战让我与你同担,好吗?”
虽然女帝肩负社稷之责,可他的魂里却存着另一个人,那个人的私心只想保护他心爱的慕辞,引敌便是他思索所得唯一的两全之策。
哪怕只是一部分,他也想将指向慕辞的火力分开一些,哪怕只是多一点点的生机,他也想尽力留给慕辞。
“我不要你与我同担!
这是战场,不是你的朝堂!
维达人更不是那些杂碎的刺客!
你如此能与我分担什么?我说过我的命在你这里,你这样不顾自己是也不想要我活了吗!”
他激动之间,眼中亦漫上了层层泪影,霎将眼尾惹红,珀色的眼瞳里更像是捏入了一把碎光,涟影颤颤,怒中尽为忧惧。
花非若用指腹轻轻揩去他眼尾将落的一滴泪,又以平静而温柔的视线缓缓抚平了他的心绪。
“我只是去吸引火力给你打掩护,又不是去送死,当然会想办法保命。
你要是怕我危险,就稳稳的持住战局杀破敌阵,这样一来我那里的火力当然也会减弱,我也能尽快让死士登上主舰争取上风。
我们就这样好好合作好吗?”
慕辞正想驳言他一句什么时,百里允容已领众将归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