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再出贤嗣亦可选而育之。
却偏偏就抵在了这处死局,将唯一的目标落在了当年那个叛王之嗣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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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朝堂之上,群臣所议仍是虞灵王?”
“一直都是!
从储君遇刺之讯入京后,朝中大臣皆谏虞灵王,丞相虽不明言,却也还是劝陛下尽早议定此事。”
慕辞听着冉柏所言,默然用手中软刷擦着黑马银鬣的身子。
在泊云港的那一战中,银鬣失蹄落水,当时慕辞也以为这匹战马怕也是命数到头了,谁料这家伙倒是出乎意料的顽强,竟自己还从水里爬回了岸上,在外面野晃了几天,却在他们将拔营时又让人看见在辕门拒马外晃悠,才给牵了回来。
在那场死伤无数险烈之战中,便是存活下来的也都伤痕累累。
当时与女帝同舰的曲安容也在战后昏睡多日,便至今时也还在荣主府上休养,却也好转了许多,约莫再过不得多久便也能归岗了。
看着银鬣皮毛下也已结痂的伤痕,慕辞郁然长叹。
亲自洗净马匹后,慕辞便回寝殿换了身衣裳,将出门时就见俞惜从前庭过来,自然是女帝要寻他作伴。
自打女帝患此重病后,昭华宫里似也失却了往常的生机,后庭里的梧桐叶荫不比昔年浓蔽,而伺候在宫里的侍人们也都无端盘起了忧色。
花非若站在清绪殿门前,瞧着一番大好春色、云朗天清,心情也正起于明媚间时,忽得一抹艳色入眼,定眼瞧去,正是慕辞。
浓艳赤红的华袍最衬慕辞那身张扬的气势,且不说在花非若眼中,便是叫旁人看来也是如此,只要是见过这抹舔血赤灼的红的眼睛,都不会相信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能将这样妖艳的颜色驭得如此顺服。
花非若笑着伸手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将他上上下下好好的看了一遭,笑然而叹:“刚才还好奇是哪里走出了这样一位貌比天人的俊采公子,再仔细一瞧,这不是我的宝贝吗?”
慕辞被他这油嘴滑舌戏得生笑,软言责问:“陛下这又是从哪里学来的油腔滑调,真不似天子。”
“寡为天子又有何乐?还不比登徒子自在呢”
他柔戏着往慕辞脸上轻轻捏了一把,顺而便牵起他的手,“今日天气大好,陪朕去湖边走走吧。”
许是因为晒了太阳的缘故,他的手心里竟又盈满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