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胥便都快凭一己之权封了昭华宫了!
郎主身居贵君之位,也是陛下钦定的六宫副主,岂能如此任之打压!”
岚莘一语,催促的又岂是荀安自己而已。
这段时日襄南侯府的书信亦频频入宫,而他侯母急切之言亦不过这种种。
多年来,襄南侯府一直被压于朝权之外,本想着荀安在宫里已高居贵君之位也能帮衬母家一二,孰料他于宫中亦是至多管些内务,实际却是在女帝面前说句话的机会都不多。
偏偏又是雪上加霜的,与维达一战后,荀茵亦被削了军职,贬归家中居闲,如此一来更是彻底断了襄南侯府于朝中的独脉。
至于余萧,虽然其名义上还是襄南侯的女婿,却自从其子荀徵被抬了荣主身份后,他们父子俩的行事便几乎完全脱了侯府之系,便是如今襄南侯想拉回这门亲缘也只能低三下四还未必得果了。
“郎主,咱们现在可是不能再如先前那般什么都不争不抢了。
不说别的,您总得为自己考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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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有虞灵王的一封奏疏递上了御案,其于奏文中以挂忧女帝为由请言入京。
花非若将这本奏文阅瞧了良久,置本桌上也仍沉沉思索着。
“时辰已经不早了,今日就先歇了吧。”
慕辞在旁柔言关切,花非若抬眼瞥了蒙窗夜色已深,的确也差不多该歇了。
花非若便收起手边未批的折子,由慕辞轻扶着起身,回往寝殿。
“以今日为始,他日若能将贺云殊放出宫去,便不负我之所愿了……也不光是贺云殊,宫里的郎臣们在我这里都是耽搁了。”
早在白天,他于湖畔让贺云殊去太医院时,慕辞便已敏然知其深意,只是故为不知罢了。
眼下又听他对自己重新说起一回,慕辞不得不应,“你想把他们放出宫去,那就放吧。”
“阿辞……”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你也该知道,那不可能。”
花非若持默了片刻,与他同站在廊下宫灯的橘光里。
“其实现在,我最挂念担心的人就是你……”
“所以呢?你就想让我也离宫去?”
慕辞眸光一颤,眼中便有泪色浮绕。
“你也不必忧心我的后路,若真到了那时,我自也随你同去!”
花非若怕的就是他生此念,“阿辞!”
“臣为君死,本为天经地义。
臣郎为陛下殉葬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