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非若气极冷笑,“当真是好得很!”
随后他又转身去到西偏院里私设的小厩,牵出了银鬣。
赶来瑾瑜见此一幕惊慌失措,而女帝却并不顾何人所阻,翻身骑上了无鞍的烈马。
黑马嘶鸣一声劲冲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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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和宫里,上尊静坐堂中一语不,而慕辞则一直跪在阶下,几个时辰过去了,上尊却根本不许他说话。
慕辞实在忍无可忍,冷言而问:“臣郎实不知何过受罚,还请上尊明示。”
上尊冷冷睨之一眼,“掌嘴。”
旁边的宫女受命,上前便一掌狠狠掴了慕辞。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慕辞咬牙紧忍,却也实在忍无可忍了。
“陛下已重疾若此,上尊既是陛下生母,难道不该关切其身,为他解忧吗?而今如此却是何意,倒想与外臣一起逼他吗!”
“大胆!”
上尊震怒起身,“女帝对你偏宠太甚,倒是让你连尊卑礼仪都忘了吗?异国之子既入了女帝后宫更当安分守己,月舒国事岂容尔等宫臣置喙。”
“臣郎虽为他国之氏,却自认无愧于月舒!
而今所忧也唯有陛下!”
上尊冷冷扫看了他一眼,一道视线传过,旁边宫女又是几掌掴之。
“你既不知尊卑,今日孤便代女帝好好管教你一番。”
却此之时,门外忽闻马蹄声来,接着则更听守在门外的宫人惊声唤着。
“陛下!”
舒和宫的众人纷纷拦拒上前,只因女帝正手提一把冷剑寒光冽冽。
俞惜等一众被从昭华宫召至此的宫人也都正被罚跪在庭下碎石路上。
俞惜远远见得女帝亦连忙膝行迎前,“陛下……”
“容胥何在?”
“容胥正在堂中。”
听得所答,花非若提剑径直走向那扇门。
“陛下……不可啊!
陛下!”
上尊心中正惊,却下一刻门便被重重推开。
花非若一眼便瞧见了被罚跪在地的慕辞,心中积怒彻底爆,于是疾步上前,一剑横光直刺了那掌掴慕辞宫女的臂膀。
眼见着自己殿里的宫女惨叫着摔倒在地,上尊难掩惊色,正想开口质问女帝时,花非若已一剑指在她的眼前。
惊了起身的慕辞也被花非若一把拦在身后,便如此冷冷逼视着上尊。
“从今日起,舒和宫的人再敢踏入昭华宫一步,格杀勿论!”
上尊瞠目瞧着他,双唇微颤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非若……”
慕辞抓住他握剑的手,却根本拦不下来。
“若你再敢动常卿一根手指,亦休怪我不顾母子之情!”
再冷冷道罢一句后,花非若挥袖一掷,手中利剑斜钉于地。
他抓起慕辞的手,头也不回的离了此处。
上尊却怔在原地,愣愣的瞧着他的背影离去。
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甚至真的从他的怒色里品出了货真价实的杀意,一时间过往的太多旧忆反倒压倒了她全部的心念,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悲。
上尊突然失力的坐倒在榻上,吓得旁边侍人连忙迎上前去,纷纷伏跪在地哭求着。
可花栩却根本无心留意身边的任何声动,仍然怔怔的瞧着被钉在地上的那把剑。
恍惚间,她又仿佛看见了年幼的昀熹跪在那里,是那么的乖巧……
上尊怔如石像般良久无动,迟迟思绪游归便是泪眼蒙蒙。
“终是我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