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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病情暂时是稳住了……”
好在终于还是稳了下来。
在庭下等候之时,慕辞也已冷静的细细揣摩了花非若今日如此异常之状,于是在确定他暂且不会再生险状后,便将梁笙独叫去了一旁,低言而问:“陛下今日所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一直服用的悉凝汤究竟有何隐秘?”
梁笙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叹五味杂陈。
“当年……他其实并未被毒蛇咬伤。”
慕辞的心沉沉一震。
“他没有被毒蛇咬伤……也就是说,你们给他喝的悉凝汤……?”
梁笙点了点头。
虽然慕辞本也不对此事的答案抱有什么良望,却当他真的瞧见梁笙承认了那个可能时,他的心还是被狠狠的割了一刀生疼。
慕辞缓踱开了两步,呼吸应着擂痛的心跳促沉,竟也有些站不住的扶着石桌边缘缓缓坐下。
“他都知道了?”
“陛下遣人调查了此事,大约……都知道了。”
慕辞深深沉下口气,冷笑了一声,垂着的视线却起一阵模糊。
“我就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一条毒蛇杀了他本应进京为嫡的长姐的同时,也藏起了他的脉象,倒好像是天意就该是他来代替姐姐的位置似的……
“此事,是上尊授意?”
梁笙恢复了心中平静,叹了口气,也点了头,“当时莒湘王女已被先帝定诏入宫,此外另一人便是虞灵王女。
郎主既为皇子,当也能知夺嫡之争会是何等残酷。”
慕辞默然。
“莒湘王封邑在北方善州,哪里能长得出南方的缠金蛇——此蛇本就是虞灵王带去的。”
慕辞微微抬眼,心中更凉。
“那日,虞灵王设计先让世子落水,王女救弟心切,也急而入水,便激惹了池中毒蛇,咬伤了王女。
世子却只是受惊着凉,染了一场风寒。”
“所以,上尊为了让世子冒充王女进京夺嫡,便不惜对他用毒?”
冷白的月光照下,梁笙的神色也几乎没有温度。
慕辞瞧向她,难以置信而问:“此毒便是你所配制?”
梁笙持默了片刻。
“既然连他的生母都不惜以他的性命作赌,我又何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