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江上风忽然觉身旁搀扶着自己的刘仲不知为何抖得比自己还严重。
他蹙着眉开口问道。
“老刘,你咋了?”
刘仲嘴唇不住的颤抖,转向江上风露出了个勉强的笑容,开口道。
“没,没咋”
他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用蚊子一般的语气低声道。
“这,这便是渤海卫啊还,还真是”
“凶神恶煞?”
江上风替他开口到。
刘仲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随后赶忙道。
“大人,咱们还是赶紧走吧,被,被他们盯着我后背都凉了”
江上风闻言觉得好笑,心想也对,平常人见到这帮外面披着大晋甲胄,内里是野蛮人的渤海卫,可不就是这般反应吗
但
“他们看着吓人,其实人不错”
几乎是下意识的,江上风轻声为他们解释了两句。
但这阻止不了刘仲加快往回走的脚步,刘仲本想带江上风再回到少府,可江上风无论如何也不答应,给的理由是“那里阴气重”
。
于是,刘仲大老李二人便先行护送着江上风回家去也,毕竟眼下少府中人也都下班了,虽然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定的下班时间
再回去也没有必要,且家里也有笔墨纸砚,给范春写信在哪写不是写呢
就这样,一行人自少府“败退”
回了江上风的家。
与此同时,另一边。
汉水之南,濂水之滨沿岸的一处农田里。
石子落入水中的声音不断响起。
范春站在河边自顾自的朝水里丢着石子,边丢脸上泛起疑惑的神色,不住的喃喃道。
“这怎么别人打水漂都跟练了凌波微步似得,一个比一个蹦的远?我这就跟跳河不要命似得,一个比一个决绝?”
自言自语般问出这个二十来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范春顿感无聊,将手里剩下的石子丢在一旁放弃了这项娱乐活动。
不远处,马当正在那满脸笑意的收集着小太监们从各处搜罗来的小石子。
看着手里捧着的越来越多的石子,心道这下殿下肯定能扔个痛快了。
谁料,当他捧着石子走到范春身旁时却刚好赶上范春已经失去兴趣了,马当也不觉得可惜,刚想如范春一样将之随手撇到一旁,范春却又制止了他。
范春朝不远处从开始便在那里看的眼馋的小孩子们招招手,马当见状了然。
那些孩子们见状立马止不住蹦蹦跳跳的来到马当近前,范春笑道。
“别抢啊,一人拿点大家分一分啊!”
那些小孩子哪管这些,个一起伸手从马当手里抢过石子,还险些将马当晃倒了,手里的石子也是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见那些孩子分了石子后又是砰砰跳跳的走开了,范春上前搀扶着范春,望着那些孩子的身影无奈的轻笑道。
“这几把孩子”
随后二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
轻柯站在不远处河岸边的水车旁,望着自己新改良过的水车认认真真的询问着一旁的地方官员有没有出现过什么问题,手里摊开的竹简随时准备记录。
那官员也是恭敬之极,每说一句话便要行一次礼。
待到问话完毕,轻柯略微低下了头,礼貌地一句道。
“有劳您了。”
“不敢不敢能为您答复一二下官已是三生有幸”
说罢,那名官员缓缓告退。
轻柯缓缓收回竹简,依旧是那副淡漠的表情,她站在原地又沉吟了片刻,余光瞥见了不远处的范春。
只见范春在马当的陪同下坐在随身携带的胡床上,望着静静地江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望着范春的背影,心想着对方可能是觉得无聊了吧,轻柯当下感到一丝愧疚,缓缓迈步朝着范春的方向而去。
那边。
范春实则内心实在感动着,他望着座下现实随处可见的马扎,几乎泪都要流了下来,心中不住的想道。
‘终于又让我感受到坐着的感觉了!
太不容易了!
我怎么早没现还有这神器呢?怪不得以前那老头老太人手一个这玩意呢,确实得劲啊!
’
正想着,伴随着身旁好闻的味道传来,轻柯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哥哥感到无聊吗?”
范春转过头去,见到不远处轻柯凑过来的略带歉意的小脸,几乎是下意识的嘴角上扬感到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