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方寸心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的笑意渐渐收敛,转而换上的是迷茫和不解。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了嘴角,似乎不大理解自己方才的情绪代表着什么、从何而来、又为何在此刻展现。
随后,她就这样带着不解,思索着答案,缓缓离去了。
那边。
望着方寸心离去的背影,范春愣了好长时间,直到那道身影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这才貌似反应过来想明白了什么,蹙着眉喃喃道。
“我刚刚是不是被骂了?!”
这会才明白过来,这倒也真不能说范春傻。
主要文言文这东西当范春迈出校门那一刻,就被大脑当成无用数据给删除了。
能在这么一段时间内反应过来,这还是因为在这个世界待久了,又重新有了一定文言文理解能力的缘故。
要是放在没穿越之前那可能这辈子都不明白方寸心方才那段话是什么意思了
闻言,一旁的江上风神色暗含着无奈,心道。
‘不光您连带着我还有谭运收那货,咱们仨都被人言语攻击了’
饶是这么想,可他嘴上终究还是只给出了个模糊的答复。
“大概吧”
江上风嗫嚅着开口到。
“靠!”
谁料,想清楚这一点后,范春脸上忽然显露出非常不忿的神色,转头看向江上风当即开口道。
“这叫什么事情风子!
?”
“啊?”
被他这么没来由的问了一句,江上风出疑惑道。
“啥什么事情?事情不都解决了吗?”
“不是这件事情,是那件事情我是说!
我特意过来为上次的事情给她道歉,却反过来给她骂了一顿!
你说,有这样的道理吗!”
“哦”
听了他的话,只见江上风下一刻认真的神情,像是看待什么新鲜物种一般看着范春,讷讷的点了点头,心道。
‘看来我的担忧貌似确实是多余了’
“我不管!”
他正想着,范春却忽然愤愤不平的开口道。
“下次再见面我非得骂回去!”
“不至于殿下”
见状,江上风无奈的开口道。
“无非就是让人家说了两句,谁一辈子还不被说呢,过去就过去吧”
“不行!”
他开口劝说着,谁料范春愈激动,看着他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范春不怕骂不怕打,最恨别人以怨报德,以他的怨报我的德!”
江上风被他激动的话语搞得忍不住眯上了双眼,哪怕范春如此坚定,他还是无奈的劝慰道。
“也不能说以怨报德人家不是也帮了咱们大忙了嘛,被嘴上两句也无所谓了是吧?”
“一码归一码!”
范春说道。
“你不能说帮了我的忙就可以随便骂我是吧?再说了,我一开始不就感谢过她了吗?那这就更不对了!”
说着,他沉吟片刻,望着方寸心离去的那个方向,对方以不存在的身影。
范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不给人反驳的余地,沉声道。
“看着吧风子!
等下回再能遇见的,我非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语言的力量!
把今天失去的统统找回来!”
“行吧”
见状,江上风也无可奈何,做出个“随你便吧”
的神色,随口应了一声。
到此为止,“谭运收窃铜事件”
也就有惊无险的告于段落了。
那些铜找回来后,马当自请让少府承办工程最后的收尾工作,回到南郑的范春点头答应。
至于谭运收暗里来说犯了“欺天”
这样的大罪,给他打成肉酱都不为过。
可范春念在他不过也是见钱眼开而已,并没有犯下伤害谁的大过。
于是乎高抬贵手,对谭运收做出了宽大处理,判了他一个劳改。
往皇室的私田,与当初那个奸夫苏星才作伴去了
于是,这个小插曲就此告于段落。
几天后,景城行宫最后的收尾工作结束,范春的计划终于可以实施了。
于是。
十一月月底的某一天。
由奉常府,也就是正朔宗那帮人挑选出个黄道吉日。
作为范春、轻舟、轻柯他们三人,也就是全部皇室成员出行前往景城的日期。<